千算万算,没想到最后服务生把他们带到了顶楼。
熟悉的装潢,熟悉的草坪,就连那颗大冬天会开花的树也和上次来时一模一样,满树绚烂。
日式小圆几还在,偷吃点心的西餐桌也还在。
赵又锦有点僵硬地看着这一切,发现自己故地重游,来到了上次她穿隐身衣偷偷跟踪陈亦行的地方。
不同的是,上一次她躲在树后,这一次陈亦行亲自替她拉开座椅。
“你大概是第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司机。”待她僵硬地坐下后,他在她对面落座,顺手解开衬衣上方的第一颗纽扣,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
像是不经意般,他侧头看了眼那一树繁花,顺口问道:“你上次来这时,那树花是不是也和今天一样开得这么好?”
闲话家常的语气,赵又锦不曾多想。
她下意识扭头望向花树:“是啊,和今天差不多――”
下一秒,尾音突然被掐掉。
她倏地回头看着陈亦行。
空气里短暂地凝滞了几秒。
陈亦行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眼里像藏着寂静深海,缓缓道:“我记得,上次我们是同一天到这来的吧?”
毕竟他们看见了同一场烟火。
朋友圈里有图有真相。
他闲闲地靠在椅背上,指尖在桌上轻轻一敲,却无异于一记闷雷敲在赵又锦的心上。
他目光灼灼,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甚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那天晚上订这个位置的是我,你怎么知道那树花开的怎么样?”
她怎么知道?
她不可能知道!
赵又锦张了张嘴,很想拔足而逃。但她不能,逃跑就是心虚的表现。
她不知道陈亦行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是有所怀疑了吗?
不能够啊,她明明没有泄露半点蛛丝马迹。
稳住,赵又锦,他不过随口一问,你慌什么慌?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自投罗网。
赵又锦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稳住心神。
半晌,她抬头对上男人的目光,诚恳地说:“陈亦行,其实有个秘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终于来了么。
陈亦行眼神微动,“什么秘密?”
“其实――”
“其实我家祖上会看风水,熟读《易经》,能洞察天命。”赵又锦举起右手,捏了个兰花指,“你瞧,我掐指一算,就算出这花开了好多天了。一定是这里温度适宜,服务员照料得当,它居然大冬天的也花开不败呢,你说神奇不神奇?”
“……”
陈亦行平静地与她对视好一会儿,移开目光,再对上一旁服务员僵硬的脸。
顿了顿,他不徐不疾道,“看来我的司机,还很多才多艺。”
服务员:“……”
赵又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