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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顾远攥着手机总想给许稹发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要聊什么话题，怕打扰到他。

这条消息到底也没发出去。转眼间就要过年，顾远家过年和平时没区别，顾孝宇的亲戚都和他断了，只有妈妈给他发了个红包，关心了几句。

顾远煮了一包速冻水饺，到了点醋就着吃了，吃着吃着门突然开了，是顾孝宇回来了，一身酒气。

踉踉跄跄走进屋，看见顾远蹲在茶几那吃饺子，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顾远。

“你，你有钱是不是？嗯？给老子钱，给，给老子！”顾孝宇弯腰，捏着顾远单薄的双肩，边摇边问。

顾远让顾孝宇吓着了，颤颤巍巍的，“有，有，我，我转给你。”

“他妈的，你哪来的钱！说，你哪来的钱！是不是那个女的给你的！是不是！”顾孝宇狠戾的问，顾远不敢看他，错开他狠戾的目光。

“是是妈妈给我的。”顾远怕的直抖，想站起来回房间，却被顾孝宇死死按住双肩，站不起来。

“谁他妈让你和她有联系的，花她和她那个野男人的钱你是不是特别开心，啊！你是不是特别开心。”越说越激动，顾孝宇直起腰，照着顾远就是一脚。这一脚踢得顾远胃痛，他忍着疼挣扎起来跑进房间，拧上门锁，够桌子上的手机想叫救护车，结果手机拿起来的时候正显示着许稹的名字。

顾远疼的直冒冷汗，接起电话，在床上蜷缩起来。

“许，许医生，能拜托你来一下我家吗，我胃疼。”

许稹听顾远声音发虚，问过顾远具体的门牌号就冲出去开车，路上给急诊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准备好推平车。

许稹感到的时候大门敞着，顾孝宇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大张着嘴。许稹打不开顾远的房门，在外面叫他，“顾远，小远？我来了，快开门。”

里面顾远不出声，许稹着急，找了个榔头开始拆锁，索性这门锁不难拆，没砸几下就开了，许稹推门进去，看到顾远蜷在床上捂着肚子，面无血色，被单上沾着几滴像是咳出来的血。

许稹一看——坏了！

想不想去叔叔那儿住

顾远被推进手术室，许稹不放心，就在外面等着。

许稹猜得没错，顾孝宇这一脚把顾远踢得胃出血，他抱着顾远出来的时候顾孝宇醒了，骂骂咧咧的问许稹是谁，许稹紧着顾远，没搭理他，现在想来顾远胃出血十有八九是因为他，不然顾远不至于在家还房门紧锁。

推出来的时候顾远麻药没醒，面色还是苍白，送到病房以后许稹一直守着他，天亮的时候要上班了才走，拜托护士帮忙照看。

许稹走了没多久顾远就醒了，护士站给许稹办公室去了个电话说了一声，许稹抽空跑了一趟住院部，看顾远精神不错才放心。

顾远做了手术只能吃清淡的，许稹有空的时候就亲自给他做，没空的时候就从餐厅给他订，不是粥就是汤面，顾远这几天都没见着荤腥，就喝粥的时候捞到了点肉沫吃。

有一天许稹下了手术来看他，看见小孩正一个人在那捞粥里的肉沫吃，看得人想笑。

“嘛呢小孩儿？”许稹歪头倚着门框，冲顾远笑。

顾远抬头看着许稹的眼睛“许医生，可怜可怜孩子吧，这几天就捞着这么点儿肉吃。”

许稹屈起手指用指节敲敲顾远的头，“等你好了的许医生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但是现在你得先告诉许医生，到底怎么回事？”许稹这几天没问顾远，想等着顾远自己说，但是看这个架势顾远没打算自己主动说。

许稹不是慈善家，对顾远好确实是因为对着小孩有点想法，所以他不能让顾远身边再发生这种事，必须问清楚。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爸喝酒了，说糊涂话，一生气就踢了我一脚”顾远一边低头搅着手里的粥一边说，看着委屈巴巴的许稹看不了他这个样子，伸手过去揉他的头，顾远本来还没事，许稹这一揉情绪彻底上来了，吧嗒吧嗒掉了几滴眼泪。

许稹让顾远的倚着他，像是被他抱着一样，小孩儿哭得声音不大，就靠着他静静的哭。

许稹感觉肩膀越来越沉，低头一看，顾远就这么倚着他睡着了，他轻轻把顾远放平，替他把放粥的焖烧杯收起来，再把小折叠桌拿下来，让顾远好好睡。

许稹今年三十三岁，从国外回来，做到主任医师这个位置，再严重惨烈的症状他都见过，但是看到顾远那个样子他就是止不住的心慌，他实在看不得顾远有差池。

时间差不多，他下午还有一台手术，就给顾远轻轻关上门，自己回了科室。

在医院住了几天，顾远恢复的不错，许稹让他多恢复几天，顾远又待不住，没事的时候许稹就让他到自己办公室来待着，顾远让许稹帮他拿了作业，许稹工作的时候就坐在他对面的桌子上做作业，累了就躺在里间许稹的小床上休息。

他出院那天许稹本来要在诊室值班，为了接他出院特意和同事换了班。

顾远在那收拾自己的东西，东西不多，许稹没搭手，靠在一边看他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