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忙完回拨电话。
吴临远的手机又关了。
孟泽发消息解释行李箱的事。
但吴临远什么时候会开机就不得而知了。
高山蝶订不到今天晚上的机票,她不放心,劝告孟泽来医院开药。
想想也是,李明澜像个定时炸弹。
医生给孟泽开了镇定剂。
孟泽说,自己喝了酒,胃上烧得慌。
医生又开了些胃药。
孟泽以为,不赴宴就见不到李明澜,她却莫名其妙出现在他的面前,镇静剂都白白浪费了。
“你哪里不舒服?”李明澜上下打量孟泽。
他手背上的血已经止住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外伤。
南方的夏天格外漫长,他的肤色却偏白,仿佛依然常年不见太阳。
高三时,他就和健壮的男生不一样,喜欢穿着长袖遮阳,比女生都爱惜自己的皮肤。
“胃疼。”孟泽冷冷的。
李明澜的笑容跟着冷:“是因为喝酒的关系吧?”她可还记着,今天下午他冲着她发酒疯。
“嗯。”
果然是自作自受:“哦。”
“你来这里干什么?”放眼望过去,只有李明澜是盛装来医院的。
也正说明她一个人过来,无人陪同。
有的男人,譬如那个姓姚的,表面上做足了追求姿态,却总是遗漏细微之处。
李明澜今天晚上也喝了酒,她说:“我来看病。”
“什么病?”
“胃疼。”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一个复读机,她补了一句,“宴会上吃的菜太辣了。”
这时,一个护士拉着吊针的针管:“十六号床的病人呢?还没有打完针,人去哪儿了?”
无人应。
护士看看针水上的名字,喊:“孟泽,孟泽。”
李明澜总算知道孟泽手背上渗出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既然人没事,她就不哭丧了,她要走,拢起裙摆,利落地打一个结,蓬松的裙摆被她系得像一束花。
她纤细的手腕上有一个淡淡的手表印,她常年戴着情侣表,以至于这一片的皮肤比周围的略白。
小小一圈白,对孟泽来说简直刺目。
他眼见这束花向着门外的夜色而去,就要跟着去。
护士收起针管就要走,又停下,喊:“十六号床的病人!孟泽,孟泽,你的手机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