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崇耀的话还没说完,迟天枢就已经扔下了手里的大锤,恭恭敬敬地走到了迟家老太爷的面前,躬身下拜,对着老爷子请安:“爷爷。”
“好。”老爷子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天枢,你为何要拆了这堵墙?修葺这堵墙也是你娘她亲口答应的。现在你为何要拆了它?”
“天花只要离得够远,不和病人进行直接接触是不会感染的。这堵墙完全多余。反而不利于大夫救治。所以……”迟天枢一边说着,一边捡起了地上的大锤,缓缓地扬起,狠狠地砸在了墙面上,“得拆掉!”
“而您忘了,我是大夫。”迟天枢抬手仅仅只是一锤的功夫,就将刚砌好不久的墙给砸碎了。
墙从中心直接垮塌,开辟出了一条足以让两个人并排走过的路来。
而迟天枢则不管旁人惊骇的目光,甩手扔下了手里的铁锤,抬脚走向了后院深处。
“站住!”迟老太爷断喝了一声,止住了迟天枢前进的脚步。
迟天枢顿在当场,随后方才听迟老太爷淡淡地问道:“你可知道,踏入后院有什么后果?”
“知道,我有可能会感染。”迟天枢淡淡说道。
“那你还去?”迟老太爷喝问道,“你娘她是自愿留在后院待死的。回来吧,别让她的一番心意付诸东流。”
“这不是心意。这是草菅人命。”迟天枢根本不管迟家人的阻拦,抬脚走入了后院。
方才迟天枢砸墙砸得实在太快,以至于让方才就站在墙边的春梅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墙壁轰然垮塌,春梅一时被惊得跌坐在地。
而在迟天枢走到了春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春梅,冷冷地走向了她。
迟天枢在迟家的传闻一直以来都深入人心,迟家大院里就没有不害怕的人。正因为不知道迟天枢到底想做什么,所以春梅也心虚地缓缓后退。
直到迟天枢将春梅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后,春梅只能畏畏缩缩地问道:“大……大少爷,你要做什么?”
迟天枢看着春梅已经潮红的脸,一言不发地将伸出了自己的手,一把拉开了春梅的领口,冷冷地问道:“你,发病多长时间了?”
春梅的胸口已经长出了几颗有着脓水的水痘,被发现了秘密的春梅当即心头一慌,慌张地问道:“少……少爷,您怎么……”
“是和夫人接触了之后才感染的吗?”迟天枢步步紧逼地问道。
“是……是……”春梅有些迟疑地说道。
“带我去见夫人,你们的病,我能治。”迟天枢正色道。
“好的少爷。”春梅点了点头,随后便缓缓地起身带着迟天枢走向了后院深处的一个小屋之中。
然而,就在春梅刚刚打开房门,迟天枢正打算跟着走进去的时候,房间内却突然扔出了一只茶杯,正好砸在了迟天枢的胸前,里面装着的茶水顿时撒了迟天枢一身。
“滚!迟家不需要你!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房间之中传来了一声妇人的喝骂,只是那喝骂声实在是有气无力,听上去有些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