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知县是真的没想到,迟家那个远近闻名的疯子居然对知州大人这么重要。
从最初在城门的时候,李知州就已经力排众议,带着知县和县内所有的驻军夹道相迎。
而在城门口见过了迟天枢一面,可偏偏迟天枢不知所踪后,李知州便开始发了疯似的找寻迟天枢的下落。
李知州本来是秘密地在查找迟天枢的下落,直到知县告诉了他迟天枢其实就是城里迟家大少爷,李知州便又火急火燎地带着县城守军以及县令本人,不顾已经天黑了,快马加鞭地前来拜访。
所以才会出现之前的一幕。
可是现在,迟家人根本连门都不开,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之前那个士兵敲门敲得太过野蛮,迟家人不知是福是祸,根本不敢开门,还是说迟家人这头根本就不在?
反正李知州现在是心情极为不美丽,思来想去就要找人背锅了。
“还是那句话,今天要是请不到人,你就自己给我滚回军营里领一百军棍!”李知州本就是行伍出身,脾气那叫一个火爆。
而且他早在军中的时候就以治军严明而著称,出了名的赏罚分明。
有了功,哪怕对方是个大头兵,李知州作为将军都能放下身段跟你痛饮三天。但有了过,他打起人来也从来不手软。
李知州这话,让那个县军所属的士兵整个脸都绿了。
那可是一百军棍,不是一百大板。
在县衙里,打上一百大板就足以把人直接打死了,更别说下手比那帮衙役更狠的当兵的。
虽然身为县城守军,这些当兵的身板比普通老百姓结实得多,但肯定也是遭不住一百军棍。
可是现在李知州的话,在场所有县城守军却不敢有任何异议。
官大一级都能压死人了,更何况正五品的知州大人比他们官大了不知多少级?
“大人,不知道这位迟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需要大人如此礼遇?”反倒是县尉对于李知州如此随意地处置自己的下属,而感到有些不满,出声问道。
“这位迟先生是家母的救命恩人。”李知州暗暗地运了运气,随后安抚了一番自己心中的焦躁后还是打算静静地等候着迟家人来开门。
“吱呀……”就在李知州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在大院门口急得来回踱步的时候,迟家大院的院门,突然开了。
而开门出来的人,正是迟天枢:“不知诸位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迟天枢的出门相迎,让李知州不由得一阵欣喜,当即躬身下拜道:“天王州疫情严重,还望先生怜悯众生,出手相救!”
能对迟天枢如此客气,倒不是完全因为天王州的疫情迅猛会影响李知州的政绩。
身为行伍之人,为国为民最是赤诚。李知州本就是大老粗一个,想法比较简单,实在看不得那生灵涂炭的模样,所以身为一州一府最高的行政长官,李知州可以躬身下拜,低声下气地相求与迟天枢。
“可是……知州大人,这迟家疯……大公子又不是大夫,我等相求于他,有何意义啊?”知县一脸的不解。
“不是大夫?”李知州像是听见了什么特别可笑的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迟先生可是有着仙人之技,你居然说他不懂医术?”
“大人,如果是为了天花之事而来,那么还请恕天枢无能为力。”迟天枢微微躬身,双手打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