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连风都未曾听见。
江月整合完信息,发给了闻辞。
他坐在走廊尽头一个储物的小隔间内,初霁的阳光淡淡地投在脚边,暖意尽管是杯水车薪,却依旧暖了一角边缘。
似是昨日的太过闹心,他开门的手顿了半响。兀自在走廊上沉默许久,或许是觉察屋内没什么动静,他便转身离开了那里。
不要打扰墨幽休息。
他心道。
但他知道自己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仅此而已。
有人对待焦躁与烦心的办法是借酒消愁。
但他不喜欢喝酒。
酒真的好苦。
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根本耐不住孤独。
推开门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酒气。
房间内有交谈的声音,江月轻关上门,待走近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淡蓝色的全息影像——
是兰栉。
如同直面悬崖深渊那般令人脊背发凉,江月猜到了黑幽在自己走后又喝过酒,只是不同于昨晚的是,他现在更为肆无忌惮了些。
“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那人的声色带上了哭腔,相较兰栉的手足无措,江月更多的是心疼和愤怒。
明知道对方心已不在此处,为什么还要这般死缠烂打?
可转念一想,他自嘲般无声地苦笑了一声。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到底是不甘罢了。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听着兰栉绞尽脑汁般哄着呜咽的人,心里的情绪让他自己都有些琢磨不透。
忽然,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直上了大脑,似是人类那成迷的第六感在危机前给予的提醒,还没等他明白个所以然,只听墨幽喃喃般道:“我好爱你啊……哥。”
这下不止是兰栉,连身处局外的江月都明显愣住了。
那相较“喜欢”更深的词,予此情以最好佐证的字,因一次醉酒后不加思索的喃语,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了明面上。
荒唐又心酸。
“……对不起,”似是见兰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忽然觉察到了自己的冒犯。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在此番情景下略显无力。他苍白地重复着,“对不起……我,我不该……”
“……”江月无声地深呼吸过一次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正欲上前来尝试去终结这场闹剧,忽见兰栉脸色一变,下一秒,通讯被挂断了。
感叹着自己此刻还能理性地替墨幽挽回,江月给兰栉发去了一条通讯解释,接着将墨幽给拉了过来,坐在了床沿。
“这样就满意了?”他没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