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恭眼神一暗,沉声说:“小?花,我是一定要娶你的,你相信我,乡试我定会榜上有名,不辜负你的期望。”
莲衣吓坏了,刚要嚎一嗓子,就被捂住了嘴巴,土地庙地处偏僻,外头天光乍亮根本没几个行人?,她做惯了力气活,用力挣脱,在土地庙里?上蹿下?跳,左躲右闪地避开接近自己的陈恭。
慌乱之下?她从?供台摸到半个瓷碗,接连往陈恭身上打了好几下?,可这东西轻飘飘没有分量,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陈恭趁她挨近,又一把将她按住捂住了她的口鼻,一面说自己一定会娶她,一面要她记着当年立下?的誓。
莲衣鼻腔里?只剩下?男人?手?心出汗的咸酸味,她没想到陈恭叫自己出来是为?了生米煮成熟饭,令她别无他选,只能带着嫁妆进?他陈家的门。
她抓紧那瓷碗,不再手?下?留情,用锋利的边沿扎他胳膊,陈恭吃痛支起身,莲衣趁机将他推开,慌张跑出土地庙,外头的天色又亮了一点,和被骗进?土地庙前俨然是两片天。
莲衣大口吸气,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受。
她往外跑去,拐过巷口一头撞上软墙,十万火急还不忘道歉,那人?却一把拉住她,吓得她连忙抬头分辨来者何?人?。
来的是慕容澄。还是一瞬间冷下?脸来的慕容澄。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顷刻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抓起她两臂低头检查她衣着。她手?上瓷碗忘了扔,豁口沾了血,不像是她的。
还好,不是傻得没救,还知道自保。
再看?她身上衣物,豆绿色的比甲被扯开,外裳破了,瞧着狼狈不堪,但好在她机灵果敢,没叫人?占到半点便?宜。要不是自己跟了一半跟丢了,在这歪七扭八的巷子里?迷了路,也不会叫她受人?欺负。
慕容澄问:“他还在里?面?”
莲衣抽噎着盯着他,点了两下?脑袋。见他要往里?走,连忙将他拉住,摇了摇头,“不要了。”
慕容澄拂开她,提高了声量,简直火冒三丈,“不要什么不要?”
“…他没得手?。”
“我知道他没得手?!在这儿等我,别就这样自己跑回家。”慕容澄说罢就往撒开手?脚朝土地庙跑去。
那厢陈恭半点没讨着好,被莲衣刺得胳膊直冒血,他呲牙咧嘴收拾衣裳,刚抬起腿迈门槛,门外来了个高大的黑影,一脚将他踹回去。
“哎哟喂——”
他一屁股坐到石砖地上,尾巴骨发出一声脆响。
紧接着就是不由分说地拳打脚踢,陈恭几次觉得自己要看?清眼前人?了,随即就是一拳,他觉得自己像块破布,被拽来扯去,直到被打得眼前一黑,鼻青脸肿昏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