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乃汉贼,又祸乱南阳,我讨伐他乃也是名正言顺,师出有名。”
“刘景升却乃我同宗,我岂能无故对他用兵?”
“翼德此计不可行!”
张飞顿时耷拉下了脸,口中嘟嘟囔囔的坐了下去。
刘备的否定,萧方也不奇怪。
同宗这一关,老刘始终还是过不了。
老刘要是能采纳张飞的提议,当初就不会拒绝他攻取荆州的方略,逼着他拿出备用计划,退而求其次先打南阳了。
何况就算没有老刘的拒绝,他也会一票否决了张飞的计策。
按照历史走向,张济会在攻打穰城时,身中流矢不治而亡。
尔后张绣继承其部众,刘表趁势以粮草为饵,诱使张绣依附于他,就此结成盟友,做起了刘表看门护院的打手。
张飞幻想中两家鏖战,两败俱伤的好事,压根就不会出现。
众人一番议论,也没议论出个万全之策。
“景略,如何破张济,拿下宛城,你可有良策?”
刘备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萧方身上。
府堂内立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萧方。
“西凉人善野战而不善攻城,若攻穰城,必败无疑。”“介时攻城不利,粮草耗尽,他们就只有向刘表低头服软。”
“以刘表的手腕,多半会以粮草为饵,来施加怀柔笼络,让西凉人依附于他羽翼下,为他拱卫南阳。”
“一旦出现这种局面,我们再想攻取南阳,难度远胜于现下。”
“故而方以为,主公先要做的,便是阻止刘表插手南阳战局,防止张刘二人合流!”
萧方把玩着手中酒杯,不紧不慢的为刘备定下了基调。
刘备沉吟半晌,点头道:
“军师所言极是,那依军师之见,我们又当如何阻止刘景升插手南阳战局?”
萧方呷一口酒,淡淡笑道:
“这就简单得多了,主公只需遣一使者去见刘表,明言主公将率军讨伐张济叔侄,攻取宛城,请刘表念在同宗之谊上,从南面出兵夹击张济。”
“我料蒯越蔡瑁之流,必会向刘表献计,令刘表假意应允主公,实则按兵不动,好借主公之手来消耗张济。”
“如此一来,我们便能稳住了刘表,主公便可趁此时机,破张济。”
“待到刘表反应过来时,主公已然攻下宛城,造成了夺取南阳的既成事实。”
刘备恍然大悟,却又面露几分疑色:
“刘景升乃备之同宗,他会明明应允与备联手夹击张济,却作壁上观,坐收渔利不成?”
萧方轻声一叹。
老刘还是一厢情愿了点,以为自己顾念同宗之谊,刘表就也会顾念同宗之谊。
“方知道主公凡事义字当头,但方今乱世,不是人人都似主公这般义薄云天。”
“刘表这类人行事,自然是利字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