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再多,在叶菁菁心里,怀玉姐姐永远是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那是因为张廷玉还没去南书房上班,等张廷玉去南书房那就不一样了。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张廷玉和九皇子关系匪浅,张廷玉会不会被提拔到南书房都难说。“不说这个,一会儿你帮我介绍介绍,对姚元景我只知其名不见其人,听胤禟说,他差事当得好,账册也干净,是个难得的好官。”姚怀玉笑道:“师兄为官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他跟你一样,从小是个算账的能手。”姚元景是她娘家同族,他家里有个铺子,做点小生意,小时候极擅算账,小小年纪就说以后要当个大掌柜。姚元景不但算账厉害,记性也特别好,姚怀玉的父亲觉得,姚元景这个族侄以后从商有些可惜了,就从中牵线,让姚元景拜未来女婿的亲父张英为师。叶菁菁靠着怀玉姐姐亲热道:“那感情好,我们能说到一块儿去。”永安小不点儿今日被打扮成一个红包样式,白白嫩嫩的小包子,从头到脚都是红通通的,真是可爱极了。“永安,还记得干娘吗?”叶菁菁凑过去逗他。张廷玉抱着儿子十分不满:“什么时候你成我儿干娘了?”“他洗三的时候说的呀,你不记得了,我给怀玉姐姐写了信,怀玉姐姐答应我了。”“夫人,有这事儿?”姚怀玉笑着点头:“有这事儿,我记得当时把信放在你书房的桌上,你没看?”张廷玉假模假式地哦了声:“你的信为夫怎好私自看,自然给你收起来了。”叶菁菁嫌弃地瞥他一眼:“太假了!”小永安在他爹怀里像是一只被捉住的虾,前后挣扎摆动,还不停地拍手,嘴里哦哦地叫着。“哈哈哈,永安也同意干娘的话是不是?”“哦哦。”叶菁菁不客气地把干儿子抱过来,开心地蹭了蹭小脸蛋,真嫩呀!听到外面的动静,在屋里喝茶的张家姚家亲戚们都出来了,除了姚元景,叶菁菁都认识,她热情地跟人打完招呼后,才冲张廷玉说:“不介绍介绍这位?”张廷玉十分随意道:“你不是已猜到他是谁了吗?姚元景,字孝德,麻溪人,跟怀玉同族。”“菁菁见过师兄,见过师嫂。”叶菁菁对姚元景跟对张廷玉不一样,她客气地跟姚元景和他夫人问好,以自己是怀玉姐姐的小妹妹自居,怀玉姐姐的师兄师嫂,自然也是她的师兄师嫂。姚元景夫人笑道:“闻名不如见面,我们知道你,没想到经营着那么大产业的叶家商行的主人居然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姚元景和他夫人都是康熙初年生人,在姚元景夫人眼里,叶菁菁的年纪比她的女儿还小两()岁,自然是小姑娘。()≈ap;ldo;哈哈哈,那就谢谢师嫂夸奖了。≈ap;rdo;?想看西凉喵的《九福晋闹和离日常(清穿)》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姚元景夫人好奇道:“你姓董鄂氏,怎么你的商行姓叶?”“这么嘛,说来话长。”叶菁菁又把她小时候遇到一个姓叶的道士,她与那道士有缘,点化了她,她记人恩情之类的忽悠话术拿出来说了一遍。张廷玉不想听她胡扯,直接打断她:“九皇子没来?”夫妻俩都问出了同样的话,看来是真不介意和皇子扯上关系,叶菁菁不回答,只瞪他:“张廷玉,你别不识好人心。”张廷玉轻哼,把自家儿子抱回来,又对姚元景道:“师兄,你要有什么话想跟九阿哥说,你跟她说也一样。”姚元景面色不动如山,只笑道:“不着急,等办完永安的周岁宴再说吧。”伺候的人已经把抓周的小物件摆好了,张廷玉亲自抱着孩子过去。抓周的红布铺在大长桌上,叶菁菁一看就知道这是张廷玉书房里的长书桌,没想到搬出来给孩子抓周用。桌上摆着书本、毛笔、张廷玉的官帽等,叶菁菁觉得无聊,趁张廷玉没注意,把她藏在荷包里巴掌大的小金算盘放上去。不等张廷玉说她,叶菁菁就说:“除了读书就没有其他出路了吗?张家就算了,姚姐姐娘家做大生意的可不少,江升,你说是不是?”江升是姚怀玉的表兄,论名声比不上现在的徽商十大家,论实力,江家跟徽商前三都能坐一桌。夏天的时候山东闹水灾,她支援山东的赈灾粮就是从江升手里借出来的。江升笑道:“做生意固然好,但张家姚家都是书香世家,永安以后肯定要走读书的路子。”表妹夫妻俩生育艰难,年近三十才仅有永安这一个孩子,永安以后肯定要继承张家的人脉的。怀玉自己却不在乎这些,笑言:“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我不盼他封侯拜相,身居高位,我只盼吾儿平安。”“夫人说得好,以后永安考科举做官,游走四方做生意,或是守着张家老宅过日子,都好,只要他平安。”张廷玉看了叶菁菁一眼,道:“反正永安有个当皇子福晋的干娘庇护,没银子花了还能找她干娘讨要,怎么过都不会差了。”叶菁菁:“……”好家伙,回旋镖扎我自己身上了。在场的亲朋们都笑了起来,起哄叫永安一定要抓那个金算盘,以后求到他干娘面前时才能有求必应。永安不负众望,一眼就看中金灿灿的小算盘,抓了算盘后又抓了一本红封面的书。呵,张廷玉也不老实,谁家《三字经》给搞个大红色的书封?有财有文,张廷玉对今日抓周十分满意。“大家请屋里坐。”要开席了,叶菁菁挨着怀玉姐姐坐。今天的周岁宴,男客一桌,女客一桌,确实都是张姚两家近亲。叶菁菁没拿自己当外人,用饭()也用得快,吃饱了就把干儿子抱过来,叫怀玉姐姐腾出手吃饭。怀玉无奈地笑:“永安七八月大的时候就认人了,我和夫君不在的时候奶妈妈还能抱得住,我们在的时候,除了我和他爹,谁抱也不乐意。”“哦哦。”永安哼哼唧唧,好像在附和一般。“怀玉姐姐你快吃饭,我抱得住。”
怀玉等了会儿,见儿子真不闹,这才拿起筷子用饭。永安不耐烦穿鞋,他今日穿的鞋子是千层底,鞋底硬挺,他的小脚脚被限制在鞋子里面不好发挥,一直在扯鞋子。叶菁菁给他脱掉鞋子,只穿着袜子,他动了动脚脚,不被约束,舒坦,他冲着叶菁菁笑,叶菁菁也冲他笑。一大一小亲热地抱在一起,真不像才头一回见。姚元景夫人惊奇道:“永安这是第一回见他干娘吧,永安居然也愿意叫九福晋抱。”“许是我们家跟菁菁有缘分。”怀玉乐见其成。抱着玩了会儿,永安揉眼睛,秀气地打了个哈欠,这是困了。叶菁菁熟练地把他横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哄着,一会儿就睡着了。奶妈妈提了个篮子过来,篮子里铺着软和的小被子,叶菁菁把孩子放进去,奶妈妈提着孩子退出去。叶菁菁端起茶水喝了口,姚怀玉笑道:“带孩子不容易吧。”可不是,太不容易了。上辈子她没结婚,但她闺蜜结婚了。时隔这么久,叶菁菁现在都记得她和闺蜜带着娃去海边玩儿,一天天的,尽顾着手忙脚乱哄孩子了,根本没有玩的兴致。“孩子嘛,迎风就长,一个没注意他就能跑能跳了,一个晃神儿多少年过去,儿子成婚,女儿出嫁,咱们不知不觉就老了。”张家一位夫人感叹了句时光易逝,桌上其他几位年纪稍大的夫人都纷纷赞同。桌上年纪最轻的叶菁菁只听着,没想到下一句话就落到她身上了,大家都劝她早些要孩子,可别拖了。皇家情况跟他们这些普通人家不一样,皇子福晋要没个孩子,就算出身高贵,明里暗里不知道要受多少气。叶菁菁跟这个时代大部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们不一样,她十分注重锻炼身体,只看她白里透红的脸色就知道她身体十分康健,大家没往她身体不好,怀不了孩子这上面想,只猜测她可能是自己不愿意要。“生孩子就那么回事,你别因为怕就拖着不要孩子。”“你家里还养着名医,待怀孕后有名医照看着身体,肯定顺顺利利的。”叶菁菁也没反驳,笑着谢过大家的关心,只说在考虑了。女人桌上话题都围着孩子转,男人那一桌聊得就多了,南北的商行,漕粮,商税等等,既是谈资,说出来也是想听听大家对此有什么意见。江升他们这些做生意之人常年到处跑,他们知道细节,却不知道朝廷又有什么新政,又是个什么趋势。张廷玉、姚元景这几个在朝为官的只知道公文,不知道政策落地之后民间是个什么反应。都是一家子亲骨肉,大家交流着各自的信息,对大家都有好处。午膳后,换到书房继续聊,张廷玉吩咐下人,把自家夫人和叶菁菁请去。姚怀玉还要照看孩子,跟嫂子们说话,就不去了。叶菁菁一个人领着丫鬟去张廷玉书房。进门就主动加入话题:“刚才你们聊什么呢?”张廷玉主动给她让出一个位置,叫她坐到姚元景旁边,顺手给她倒了杯茶:“聊今年各地灾害频繁,今年各地税银、漕粮等,会不会大减。”叶菁菁看了眼张廷玉,故意笑话他:“你一个翰林院的小啰啰还关心起户部的事了。”“这不是听表哥说起秋粮嘛。”叶菁菁喝了口茶:“我知前年康熙朝有人丁户口两千零四十余万;田地五百九十八万余顷;国库征收银子三千零二十万余两,其中课银占两百六十九万余两;米豆麦等近七百万石;再有茶叶十五万余引,行盐……”说到行盐,叶菁菁笑着对江升说:“大清朝一年有多少盐引,徽商的各大商行应该最清楚。”江升抬起头,接话道:“约四百三十万余引。”“是这个数。”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姚元景和张廷玉都十分吃惊,没想到她能知道大清朝如此详细的数据。叶菁菁又问江升:“你可知去岁十大徽商,他们十家统共赚了多少银子吗?”江升摇头:“难道你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大概能猜个数儿。”叶菁菁用手比了几个数字。大商行,国库,两相比较,谁蒸蒸日上,谁连年亏损,站在山头上的人都看在眼里。姚元景叹道:“朝廷一年收入统共就这些,各地受灾要救济,还有黄河要治理,各处官道、宫殿要修葺,官员俸禄等等,真是……”叶菁菁心想,这些开支不算,官员贪污也是个大数目。这几年发展得尚好,户部还能拆东墙补西墙倒腾开,等到倒腾不开,账上赤字过大,亏空填不上的时候,那才是社稷崩塌的大事。叫他们贪吧,兼并土地吧,以后每年收上来的钱粮越来越少,赤字越来越大,这一天说不定会提早爆发。江升听得心惊,下定决心,他们江家以后一定要更低调些,等到朝廷真要抓头肥猪宰时,砍到江家时能轻一些。聊到半下午,江升看出九福晋和姚元景有事要讲,他推说坐累了,出门散两步。其他几个人也起身,也跟着出去。书房里只剩下叶菁菁、姚元景、张廷玉。姚元景平地炸惊雷:“九阿哥可知,工部右侍郎保林,是太子的人?”“什么?他不是萨穆哈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吗?”叶菁菁惊讶。姚元景微微一笑,通过下午的闲聊,他已经相信了师弟的话,九福晋不是普通的内宅妇人,但没想到,九阿哥连工部的这些事都跟九福晋说。“保林究竟是不是太子的人,九阿哥叫人深查应该就能知道真相。对了,保林的夫人,和太子的侧福晋唐氏乃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姚元景和九阿哥共事也有些时日了,姚元景察觉出九阿哥对萨穆哈的不喜,几次明里暗里想拿到工部的账册,都被工部尚书萨穆哈和工部右侍郎保林挡回去了。姚元景大概猜到了九阿哥的想法,账册之事兹事体大,他不过是一个汉臣,他们之间的争斗他不想管。但冲着张家、姚家跟九福晋的关系,于情于理他都该提醒一句。今日听九福晋对大清户部之事如此清楚,姚元景心里十分明白,九阿哥真要对工部动手了。叶菁菁低头沉思没说话,姚元景劝道:“你们身处皇室之中,比我们这些外人更清楚这几个月前朝后宫的气氛有多凝重,好不容易皇上和太子恢复如旧,工部之事把太子牵扯进来,只怕目前这个和气的局面马上就没了。”叶菁菁明白姚元景的意思,胤禟想查萨穆哈,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到太子,也可能会惹怒想维持住局面的康熙。“谢谢师兄的肺腑之言,回去我会跟胤禟说。”姚元景今天来,就是想提醒九阿哥这句话,话已出口,姚元景就不再多说。时辰不早了,叶菁菁答应了胤禟晚上要跟他一起用晚膳,就准备先回去了。永安小不点儿睡醒了,刚才喝了奶,正精神着呢。见到叶菁菁,小身子直挺挺地绷着,一定要她抱。“小家伙,跟干娘回家,干娘给你吃好吃的。”“呜呜~啊啊~”没听懂,口水喷到脸上了,叶菁菁脑袋往后仰:“怀玉姐姐,永安是不是要开口说话了。”怀玉拿帕子给她擦脸,笑道:“快了,最近听他呜呜啊啊,有点像要说话的模样。”慧心过来禀报:“主子,马车准备好了。”叶菁菁把永安还给怀玉姐姐:“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我们送你。”张廷玉夫妻俩抱着孩子送她上马车。叶菁菁走后,姚元景夫妻也要走了。“师兄。”姚元景正要上马车,张廷玉叫住他。“有事?”“您在书房跟菁菁说那话的意思是,你……”“没有那个意思。”姚元景打断他:“你别忘了,师傅当日致仕的时候,是如何提醒我们保全自己,保全家族。”“我记得。”姚元景点点头:“师弟,弟妹,我和你们嫂子就先回了。”“师兄,师嫂慢走。”张家的客人都散了,关上大门,张家依然是那个独来独往的张家。叶菁菁在张家多耽误了一会儿,等她回府时,胤禟已经回来了,看到她时还故意轻哼了声,扭头不看她。叶菁菁也学他,故意轻哼了两声,也扭头不看他。胤禟坐不住了:“你是小狗还是小猫,哼哼什么?”叶菁菁笑:“明明是你先哼哼的。”“董鄂氏·菁菁,你自己说了等我回家用晚膳,还要给我准备宴席,结果我下值回来,宴席没有,你人也不在,你还冲我哼哼?”叶菁菁拖着他回屋:“你别气,我回来晚了,是因为得知一个大消息。”“什么消息,你先说来听听,别想糊弄爷。”“是,你是主子爷,我哪儿敢糊弄你呀。”夫妻俩一边吵嘴一边进门,慧心去厨房催晚膳,叫晴云守在门口。“你说什么?”晴云刚过来,就听到屋里主子爷的怒吼声,主子温言相劝的声音,她赶紧把大门关上,把小丫头们都赶出去。屋里,胤禟气得跟拉磨盘的驴似的原地转圈,叶菁菁换好衣裳出来,他还没停下。“你别气,先去查查,说不定姚元景猜错了。”“不可能!你别安慰我!姚元景那人我知道,绝对不是胡言乱语的人,他如此说,肯定是有证据。”“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你待如何?”胤禟停下脚步,冷笑:“总之,其他地方爷管不了,在爷的眼皮子底下,爷容不下萨穆哈、保林那等蟊贼。”叶菁菁又开始头疼,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京城,真是越来越难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