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眼将迎上来想招呼的茶房瞪走了,率先进了电梯,唐瑞雪无言跟上,看司机按下了三楼。
三零七号房间门前已经站了两个男子,都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保镖一类的人物。
“三爷在里头。”
唐瑞雪抬手叩门时,其中一个保镖仿佛向她迈了一小步又止住,大约是想起一项叫安全检查的事,但发现无甚必要。
她穿了一件极贴身的旗袍,起伏处绷得紧紧的,腰身收得十分贴合;看着别说暗器,就连条厚些的手绢都藏不了。
保镖不能借搜身去对老板的女人上下其手,无胆,更无命。
门开了,宫子言坐在一把摇椅上,他大概才洗过澡,木地板上还有几个湿淋淋的脚印。
“愣什么?要我奏乐欢迎才肯进来吗?”
唐瑞雪关上门,“原来三爷还精通乐理。”
宫子言放下翘着的腿一笑,昨天她穿着朴素宽松,只看出她有张经得起推敲的脸,原来体态亦是婀娜,“粗通吧,能唱两句窑调!你今儿这身衣服”
“不好么?为了见三爷新买的。”
“好,好极了。”宫子言站起来,眼神直勾勾的专往她胸前盯,竟一副欲火焚身的模样,“脱了想必更好看。”
唐瑞雪主动凑近他,两只胳膊松松地环抱了他的腰,脚步则将他引着往床上带。
宫子言一看她毫不扭捏,大喜之余也省了那些零碎功夫,直接上手开始解她的衣扣。
旗袍盘扣的扣眼开得紧,宫子言好容易松开了两个,已经不耐烦了,火急火燎地想要用蛮力撕扯时唐瑞雪制止了他。
“长夜光阴并不易逝,三爷何必这样急?咱们慢慢来,玩个新鲜的。”
话虽如此,她手上却自己解着扣子,旗袍开了,里面是一件轻薄的衬裙。
宫子言心想怎么脱了一件还有一件,眼睛看着那片露出的雪白脖颈,“什么是新鲜的?”
唐瑞雪推了宫子言一把,待他仰面朝天地倒在床上,她也将旗袍彻底褪下向沙发上一扔跟着上了床。
把碍事的棉被踢至地板,她言笑盈盈的跪到宫子言身旁,抽出了他的皮带:“我听说三爷常去马场骑马,马术了得呢。”
她将宫子言的手拉过来,“今儿让我骑三爷一回行不行?”
宫子言很顺从地躺着,看她要把自己的双手绑在床头,略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制止。
他自打跟了日本人后见多了死于非命的同行,衣食住行格外谨慎,连出门打野食睡女人都要带两个保镖,但眼前人实在没什么值得防备的。
她光着细胳膊嫩腿,周身只着一件衬裙,从头到脚唯一零件是头上那根原木色簪子;簪子的两头从她发间戳出来,均是钝而圆润,离利器差着十万八千里。
于是他咽了口唾沫:“怎的不行?三爷今晚就给你当马。”
唐瑞雪仔细收紧皮带,随即去解宫子言的衬衫扣子,手上一边动作一边说道:“别老盯着我,我不好意思。”
“好宝贝儿,你还会不好意思呐?”
“你把我看不自在了,到时候玩得不高兴可别怨我。”
“行,都依你,我闭上眼就是了。”
“谁知道你会不会耍赖皮偷看?”说着唐瑞雪将枕头覆到他面上。
宫子言有点不舒服,却也没说什么,因为他浑身燥热简直要着了似的,顾不得那许多了,“我包管不看,咱们快办正事吧。”
唐瑞雪答应着,拔下了头上发簪,柔软的长发洒在脊背,像一大片乌云。
簪子暗藏玄机,剑鞘一样的外壳拔开后是细而致命的刀片——那根藏刀簪从宫三右颈处刺进去,拔出来,再刺进去。
唐瑞雪手臂紧绷的神经隐隐作痛着,她不敢放松,披头散发骑在他身上紧紧压着枕头。
他没有死去,仍然鲤鱼打挺般挣扎,床铺咯吱作响,听起来极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