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尽于此。
我站在餐厅门口又抽了两根烟,我分析对错,我权衡利弊。
她现在是赵时的人,赵时现在是拿捏着我命门的人。
我不能因为文宿得罪赵时。
我一脚蹬在花圃的树上,树枝摇晃,簌簌做响,绿叶在外力下落了一地。
我权衡再三,我非常确定,我应该跟她断了那点暧昧。为了事业,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为了未来,那是最正确的决断。
我盯着地上的绿叶,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看了上面的玫瑰,转身往街边走,我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文宿家。
到了小区门口,我看见赵时从里面出来,手指上转着钥匙,嘴里吹着口哨,尽是得意。
我坐在车里,等他离开才下车。
我边走边给文宿打电话。
一个,没接。
两个,挂断。
三个,转为语音。
“喂…”手机里水声哗哗做响。
“你在干什么?”我猜测她在洗澡。
文宿不答反问:“有事吗?”
她的语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直截了当:“我在你家楼下。”
我仰头用眼睛数了19层,那一层灯火通明。
那边水声消失,“为这点事就追到我楼下?”
她话中带着嘲意,“来兴师问罪?”
“是。”
文宿:“我出席你的饭局,还额外送你赵时的承诺,你兴师问罪?”
我觉得好笑:“赵时的承诺跟你什么关系?”
“你要是不领情,我可以收回我的好意。”
她现在是赵时的相好,她的确做得到。
我放低姿态:“谢谢。”
文宿回答:“丁主任客气。”
“我请你吃夜宵,给你赔罪。”
我得先见她一面。
见她做什么,说不清。
大概是因为还没睡过瘾,就被人抢走,心里不舒服。
文宿十分钟左右就下来了,头发扎成马尾,衣服换成一套奶白色睡衣,妆还是晚上的。
她手里握着手机,朝我走过来,“我请你。”
我纳闷,抓了下头:“哪有女孩子请客的。”
那语气,现在想想,像个二傻子。
就那种生下来就发育不全的那种二傻子。
我的愤怒,我的理智,我的利弊,在她晃动的马尾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