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楼上“一个钟”的折腾让这些来俄罗斯做生意的华夏同胞几乎耗尽了体力,但精神上却欲罢不能。
喷丁超一脸的那个同屋兄弟继续以一种难以遏制的兴奋,说着说着抽冷子就会忽然再次探头问丁超一句。很有些回味无穷的余兴,似乎在等待丁超的懊悔给予他们心理上的认可和支持,没有任何障碍,大有希望丁超也能够分享和羡慕他们的艳福之意。
从他们那里丁超了解到,楼上手X250卢布,口X500卢布,全套750-800卢布不等。丁超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800卢布大约200元RMB,怎么说也不能算“便宜”,虽说丁超对嫖没什么兴趣,但“性”趣已被这些同胞兄弟的讲述给挑起来了,色心好像吊在了半空,上不想上,下又下不来的感觉,很不舒服。
这些来自G内的倒爷们嘴上功夫不错,连让楼上的女人帮他们打“飞机”之类都说出来了,同室那位兄弟还掀起T恤让丁超看吻在他肚皮上的红印儿。
他的身板饱满结实,估计异性吻在嘴里会很有肉感,“她一会跟我说这讲那,我也听不懂呀;一会按摩着我的下部,有时又用手轻轻抓抓头发再上下套动我,好象不解恨似的,我架不住挑逗,越来越兴奋,后来就又上去了,多花了100卢布。”
他扒下T恤,感慨道:“真他妈过瘾!”
看他那心疼钱又兴致勃勃的满足样,他的同伙哈哈大笑,丁超下面越来越有所反应。
关键时刻,丁超打声哈欠扭头独自看书,不再理他们。
那帮人见丁超没动静了,有人打起哈欠,后来同屋兄弟也扯开被子准备休息了,一伙人这才嘻嘻哈哈地蜂拥而去。
小伙子极快就呼噜起来。
丁超却再也难以入睡。丁超觉着自己这三十多年也真是够窝囊的了。
写书,书没写出个名堂;挣钱,钱也没挣出个样子;讲吃喝玩乐更不行,不说别的,麻将都不会打,谁信?有时公安局实在没人,领导拉丁超入伙手把手教过多次,可脑子就是不往里走,至今连麻将如何摆法,怎么算“和”了仍然混沌未开。
一天到晚,丁超除了喜欢叼根烟,皱着一条眉毛不断往电脑里面敲字,就是睡觉,那是丁超的两大幸福和满足。其他爱好,比如跳舞打球健身娱乐之类一周难得一次。
偶尔跟个别情人幽会一次,要看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是否允许那样做。如果对方的丈夫两个月不出一次差,那他们也就只能耐心地等待着第三或第四个月的来临。如果人家老公半年不出门,那他们半年也就没什么机会了。
说起来都没人信这个。这年头还有丁超这种人么?当然有。
到宾馆开房在丁超居住的小城是非常危险的事,相约偷偷到外地更不可能,一辈子真是白活啦。在家乡怕这怕那,淫心起过N次但最终落到实处的寥寥可数,这次好不容易闯到俄罗斯,开始就这么没滋没味地窝囊。
看得出丁超没跟这位小老弟深谈,他余兴未尽,不太高兴。其实丁超心里挺羡慕他们这种人,不管他们来莫斯科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至少想怎样就怎样,能吃能玩,“兴奋期”一过倒头便睡,且睡得极沉。
隔床瞅过去,这心满意足的老弟满面油光,哼哼哈哈睡出了口水,被子也蹬了,粗壮的大腿在灯光下格外亮眼。
一连抽了几支烟,当丁超重新躺下后,让他的呼噜搅得半天根本无法入睡,抬头干咳几声,可这样的警告对于一个坠入冥G的死鬼来说根本不起丝毫作用,忽然觉得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隐隐约约的味道,什么味道?难以分辨。
感觉这个狭小的空间好像被那四脚拉叉,嘴巴好像鼓风机一般不断冲天吹气的口腔味儿充斥,夹杂着一种洋女人的骚味儿,还有一股残存在这房间里的什么味儿。
莫名其妙的几股味道混淆漂浮在一起不断钻进鼻孔,搞得丁超心烦意乱。也许还有第四种味道骚扰着他的根根神经,那就是以往所有住过这个房间的男人睡过女人之后遗留积存下来的两性气味儿。
眼球也就疲劳了。加上一路上六七天的车马劳顿,休息的不是很多,所以无论小伙子单调强劲的车轮呼噜声多么具有穿透力,渐渐地丁超也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可是不一会儿又精神了,仍然睡不着,到外面上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已是午夜十二点多了。
丁超干脆穿衣下楼,倒不是为了买什么东西,反正在床上呆了大半宿迟迟不能入睡,想下去走走沾沾地气,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莫斯科夜里的气温很低。在旅馆台阶上靠了片刻,四处张望,风刮在脸上凉飕飕的,远远看到站前广场上还有一些小贩在卖食品,也有买报纸杂志的。有几个俄罗斯男人朝他这边走来,丁超立刻返回旅馆楼内。
越躺越不舒服,丁超索性再次坐起来抽烟。
凌晨时分,有人轻轻礼貌地敲门。丁超看看旁边仍在哼哈大睡的同室兄弟,不知是不是找他的,没等叫他,一个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少女在门口露出半张脸。见丁超醒着,蔫然一笑走了进来。
她先凑过去探脸看了看那兄弟,丁超从后面看见她短得不能再短的皮裙紧紧地包着大半拉屁股,然后一扭一扭走到丁超面前,开口很低的前胸两个鼓胀胀的大肉蛋只差没滚落出来。她将纤纤玉手一伸,搭在了丁超的肩膀头上,虽然隔着睡衣,仍使丁超有一种触电的惊悚。
接着,少女嘀哩嘟噜向丁超询问什么。
丁超一句也没听懂,但听出来是俄语。
丁超摇头表示不懂,脸霍地热了起来。
少女莞尔一笑,用手将披肩发顺到脑后,妩媚地坐在了丁超的身旁。
“你,不懂?”
脸对着脸,这次从她嘴里吐出来三个简单扼要的华夏字。
“不懂。”
丁超打量着她。从上到下,这位只穿着一件鹅黄色类似睡袍的少女虽然下边套了条皮裙,但无论颤巍巍耸在丁超眼前一目了然的突出乳房,还是格外引人注目的那双大而蓝,波光闪闪溜溜的眼睛,都在透明的睡袍之外让丁超有种被云雾围绕一般的感觉,蒙蒙胧胧,深不可测。
见丁超依旧懵懂,她开始近乎用单字跟丁超交流。
“那,”她指指楼上,“卢布,上楼,懂?”。
“上楼干什么?”丁超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