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轻轻一笑,说:“王粲,既然是以幻蛙为主题,我就献上一首《蛙之颂》,请仔细聆听。”
“孤坐碧池似虎蹲,翠荫之下蓄神魂。”
“春临我不先开口,哪只鸣虫敢放声?”
《蛙之颂》从江羽口中流淌而出,他的声音深沉而响亮,清晰地传遍四周。所有围在高台旁的人都被江羽的蛙诗吸引,开始低声讨论。
不少人反复品味之后,看向江羽的目光中流露出惊骇。
这首诗的气势太过磅礴。
顾长庚走近高台,听着江羽的诗,自言自语:“师叔祖的诗作,霸气十足。‘春临我不先开口,哪只鸣虫敢放声?’这句真是妙极了。”
顾长策笑道:“王粲还指望能在师叔祖之后找到破绽,殊不知一首《蛙之颂》后,他就再无机会。我看他的诗,只怕也不敢示人了。”
顾长明说道:“师叔祖不仅才情超群,经营之道也令人赞叹。这样的人物,堪称无双国士。唉,可惜师叔祖不能久留晋国。”
顾喜也在场,他望着台上挥洒自如的江羽,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此天才,可惜了,竟让大秦皇嬴九霄捡了个大便宜。
徐琉璃站在台下,看着江羽,尤其是这首即兴之作,事先毫无准备。然而江羽的诗虽然辞藻不华丽,但其气势却非同一般。
真乃大气磅礴之作。
周围的士人也在纷纷议论。
很多人都听说过江羽在栖凤楼舌战群儒,如今听到他作诗,也禁不住感叹。
江羽的诗才实在太出色了。
王粲听着四周的议论,用衣袖遮住的手微微收紧,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他在齐国时就写过咏蛙诗,早已准备充分。
王粲自认还不错。
然而,一比较气势,连他自己都觉得逊色,内心已感怯懦。毕竟诗的高低,一旦差距明显,便一目了然。
江羽笑道:“王粲兄,轮到你了。别犹豫不决,你说要代表田子云田公一脉与我一较高下。现在,拿出你刚才的豪情壮志,来,展示你的诗篇吧。”
王粲来者不善,打算在元宵佳节之际扫去他的声誉,甚至要踏在他的名气上。既然王粲来意不善,江羽也不会手下留情。
王粲的脸颊抽动了一下,他咬紧牙关:“在下也有首《蛙之颂》。”
“蛙鸣不足闻,嘈杂又何惧。”
“但知随世静,岂敢慕人间智。”
王粲朗诵了自己的诗,只是读到最后,已失去了最初的自信,声音变得微弱。因为两首诗的优劣显而易见,江羽的诗气势宏大,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嘘声四起!
高台四周,一片嘘声响起。。。
。。。
顾长庚高昂地宣称:“王粲,你的诗作不过是‘犬吠蛙鸣’之韵,竟敢挑战江公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王粲,你可真不行啊。”
“你可是田子云大师的门徒,莫非齐国的大贤田子云仅能教出你这般无能的徒弟吗?”
“王粲,真是个废物!”
喧嚣的嘲讽声此起彼伏,许多人都乐于见证这位自诩名士的尴尬。
太痛快了。
心中满是畅快淋漓。
王粲的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墨来,手握在袖中,紧得指甲深深嵌入肉里,他浑然不觉,只觉脸上火辣辣的,思绪也陷入了一片空白。
江羽注视着周围的场景,面对王粲的困境,他毫无怜悯之情。若他输给了王粲,现在处境狼狈的就是他自己,甚至结局可能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