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郑阳春这么一问,赢花与小钟两人都不说话了,因为他们也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郑阳春轻声道:“你们再好好想想,不可能一点也不记得吧?咱们就从晚上开始想。”
小钟使劲皱着眉头想着:“昨晚啊,我想想。”
郑阳春气的一窒:“行了,问你也没用了,去一边待着吧。”然后看向也是眉头紧皱着的赢花:“来,你说,你要是跟这小子一样要想想,我立马就撞南墙去。”
赢花闪开身子,指着身后的墙:“去吧,我也想不起来了。”
郑阳春真被这俩货给气坏了,苦笑道:“一问三不知,你们可真……”郑阳春一阵泄气。
“哦~我想起来了。”小钟忽然大声喊道,那样子跟打了鸡血没什么两样。
郑阳春连忙道:“快…快说,捡干的说。”小钟这才说道:“昨晚我们吃罢饭后,我与黄豆子就躺在被窝里了,你也知道黄豆子这两天被那东西搞得神经衰弱,浑身不得劲。”
郑阳春点头道:“然后呢?”
小钟又说道:“我们俩各自躺在自己被窝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黄豆子还在苦恼出师不利,刚来就被鬼给搞了,这次上不了台,也不知道班主会不会给他分钱。我说应该会的,毕竟我也拿不准。况且我也没有上台,自然心里也有些担忧。”
“一个个的财迷转向,放心了,刘班主亏待不了咱们,接着往下说。”郑阳春没好气的骂了句,然后找了个被子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小钟一听这话,双眼放光,连忙也跟着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后来我和黄豆子还在说着话,赢花拉着苏柳就进来了。”
赢花忽然也说道:“我和苏姐姐将锅碗瓢盆收拾完,肯定得进屋休息啊。”
“那然后呢?”郑阳春又看向了赢花,然后拍了拍自己的旁边说道:“来,花,坐下来慢慢说。”
赢花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郑阳春拍着的地方:“我才不去你那,哼!”显然还对郑阳春的人品有些不信任,转身就挨着小钟坐下了。小钟眉开眼笑的对着郑阳春做鬼脸,气的郑阳春抬脚就踢他,嘴里骂道:“都他娘的怪你,让花误会老子,赶紧说,杨飞、苏柳没来由的失踪了,咱们还得想办法去找。”
小钟与赢花对视一眼,狐疑道:“杨飞期间回来过?”
郑阳春道:“肯定回来了啊,黄豆子背着那鬼直接去戏台那里了,杨飞能放下心你们吗?”
“黄豆子又被那鬼上身了?”赢花与小钟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脸上一阵惊愕。
郑阳春一听这话,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得,我看你们也不用讲了。你们不要告诉我,黄豆子什么时候出去的,你们都不知道。”
赢花与小钟同时摇了下茫然的脑袋:“不知道。”
郑阳春又问道:“那你们怎么睡着的,知不知道?”小钟说道:“就,就吹灭蜡烛后,睡着了啊。”
郑阳春苦恼道:“黄豆子起身,你们听见了没?”
小钟道:“听到了,半夜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外面起风了,黄豆子从被窝里钻出来,声音很小,但是我能听到他在找鞋子穿,我就闭着眼问他,大半夜的你干嘛去?他说去放尿,问我要不要一起,我当时困的要死,就说不去,这两天光尿尿了。他自己就去了,然后我就又睡着了,再醒来时,就是你将我扇醒的这会儿了。”
“这么说,你们还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郑阳春使劲用手搓着下巴,一脸的不解:“那你们俩也不应该睡的这么沉啊?你们有蒙着脑袋睡觉的习惯?而且眼睛还睁着,就跟活死人一样,这又做何解释?”
赢花倒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她不知道自己睁眼睡觉的事,小钟张着嘴摇了摇头,他可从来没有蒙头睡觉的习惯,而且确实如郑阳春所说,赢花是瞪着一双大眼睛叫也叫不醒,自己这脸也是被扇肿了才痛醒的,想来郑阳春没有骗自己,至于做何解释,他们更说不出个一二了。
郑阳春回到自己铺盖前,掏出烟袋锅子,闷头抽起了烟。
小钟与赢花感到有些后背发凉,连忙又凑到郑阳春旁边。
郑阳春抽着烟袋锅说道:“或许这事也只有杨飞与苏柳两人知道了。”
小钟支支吾吾道:“你说杨飞回来过,但是我真没听到。”赢花也附和道:“这一夜睡得还很平静,一点声响都没有。”
郑阳春低着头沉思道:“难道杨飞与苏柳两人有一腿?私奔了?”
“私奔?”小钟与赢花瞪大了眼睛,小钟更是说道:“不可能,杨飞那小子长什么熊样,苏柳能看上他?别逗了。”
“就是!”赢花小声啐了一口:“杨飞那种货色,白送我,我都不要,更别说苏姐姐这大美人了,你要说杨飞劫持了苏姐姐,这我还信。”
郑阳春翻了个白眼:“杨飞这小子人还不错,怎么到你俩嘴里就变成十恶不赦了?忘了这两天人家宁愿折寿,都要帮咱们渡过难关了?”
赢花却满脸鄙夷道:“我就不信他对那些大洋没心动,哼,男人见色起意,见财更加起意。”小钟见赢花现在跟个怨妇一样,悄悄向着一旁挪了挪,生怕这妮子再哪根筋不对,冲自己开腔。
郑阳春对见色起意这四个字现在是非常抵触,赢花这话虽然是骂杨飞的,但谁又知道里面有没有指桑骂槐的味道……
“刘班主,这是这次的酬劳,两千大洋减去订金六十六块,是一千九百三十四块,另外这五百大洋你明白的,还有一百大洋是给你们那个伙计买补品的,你数数是不是两千五百三十四块?”长工福顺将桌子上的大布袋打开,里面露出用黄纸包成的一摞摞大洋,曹正红与胡闹抬着箱子往马车上放,正好看到那桌子上的大洋,双眼放光,心里别提多兴奋了,但他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但喉咙蠕动的样子实在是将他的内心给暴露了。
刘青平早已不再“另眼相看”长工福顺了,现在直接将福顺看成财神爷一样了,点头哈腰着:“不用数了,不用数了,周族长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福顺笑道:“周族长临行时再次嘱咐。”然后凑到刘青平耳边小声道:“昨晚的事,一定要烂到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