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弯下身子哄她,转头斥责我,“不就是一件衣裳,几件首饰,你做的太过分了。”
我好笑的看着他,“柳依依是我苏府花钱买来的奴婢,我如果真的过分,就不会除了她的奴籍,裴明,你太让我失望了。”
裴明的生母原先是裴家的奴婢,后来用了些手段,爬上了他父亲的床。
柳依依还真是学了她姨娘七成的本事。
在我为父亲伤心时,裴明带着柳依依去打马球,在郊外尽情的纵马。
诗会上,柳依依出口成诗,一举夺魁。
京中公子纷纷来问这是哪家千金,更有甚者,扬言要求娶她。
裴明莞尔,“这是姨家表妹。”
他在众人一句句夸赞中迷失了自己,就好像,柳依依的出色证明了他娘的血脉并非是低贱的,连带着他也觉得自己的出生光明正大。
十余年后,他用表妹告诉年少的自己,他娘并不是爬床的奴婢。
他娘有才情有学识,只是没有展露的机会。
他却忘了,他能站在这里,是我求爹爹聘请名师教导他。
无关柳依依。
裴明压低了声音,“依依是我表妹,也像以前的你,你能不能大度点?她以前过的不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称职,如今,我不求你好好对她,但你能不能不要胡闹?”
我气的转身离去。
但我没想到,裴明不仅没来追我,替我赶车的马夫不知何时变成了陌生人。
马车一路驶出京城。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匪徒说着北疆的话,我在边境待过很长时间,能听懂他的话。
我爹爹死前拉着敌军主帅同归于尽。
劫我的人正是主帅的弟弟。
他受命来敌国做细作,如今北疆战败,不得不放下身段来求和。
他心有不甘,不愿哥哥死的悄无声息。
回国前,他将我绑了来,发誓要为他哥哥报仇。
他将刀横在我的脖颈上,想要用我的命去祭奠他死去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