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明衍听着了动静,他撩了下眼皮子,淡淡道:“王珉没和你说吗,宝贝身体不舒服,要请一天假。”瞅瞅那称呼,还在腻歪期呢!刘倚山立即赔笑道:“是是是,身体最重要身体最重要,一天假那哪能够呢,必须三天!”还算识相。厉明衍倒是有些欣赏他了。刘倚山正准备走,却听着有人喊自己:“刘、刘导……”原本病床上躺着不动的青年忽然出了声儿,那嗓子哑的吓人,跟破风箱似的,刘倚山听的心惊肉跳,“一、一天就够了,我能回去拍戏的……”“小陈啊,我不是那种剥削演员的导演,生了病就好好养嘛,三天而已,不用跟我客气,你演技很不错的,我看好你。”刘倚山安抚几句,余光瞥着男人面色,觉得自己说的是对的。青年坚持不懈:“我真可以的……”“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片场事儿多,我就先回去了!”刘倚山撒丫子跑路。病房门一关,空气就跟凝固了似的,四周安静的可怕。厉明衍看着沉默下来的青年,眼底浮起一丝怜惜之色:“宝贝……”陈沅狠狠蹩眉。他拉过被子背对着男人躺着,身体不受克制的细微颤栗着。昨夜的记忆实在是不太美好,他现在的身体就跟被车轮子来回碾了几十遍似的遍体凌伤,就没一块皮肤是完好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痕迹,后面更是开发过度,扭一下都撕心裂肺的疼。他知道厉明衍这又是发病了,性,欲与占有欲一同作祟,因为做到一半的时候他看男人眼睛都是红的,没有聚焦,没有理智,像是疯了。前不久男人才刚病过一次,脑子里的毛病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治好的。但陈沅觉得自己又不是木头,不是玩具,怎么玩都玩不坏,他受伤了也会生气的,他又不是真的受气包。他只是怕死罢了。昨晚快结束的时候,他是真觉得自己要死了,哭的嗓子出不来声儿,眼泪流到眼前发黑。他想着自己要成历史上在背后编排人陈沅醒来的时候,厉明衍在啃车厘子。小青年睡的迷迷糊糊,他不记得自己昏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过摸着额头上刚换过的湿帕子,他低吟道:“我渴了。”下一秒,一个装着热水的保温杯就被递到了他面前,杯沿轻压在他下半唇上,陈沅低头轻啜一口,热水很容易的就滑入了他干燥的口腔。“饿了吗?”男人像是换了个性子似的,动作麻利的托起青年后背,将一个软枕头塞在了他后头让他靠着。陈沅瞥他一眼,没吭声。厉明衍语气很轻:“你生气了。”废话。我有资格生气。仗着自己目前身娇体弱,陈沅竟然有了和反派叫板的勇气。他想着,对方总不可能对一个可怜巴巴的病人做什么吧!都说当一个人愧疚的时候,他的耐心和包容度都会无限扩大,耍点小脾气,没什么的。“很疼,都怪你。”他像是在蚊子哼哼,嗓音虽然好了些但依旧暗哑,所以他只能用气音说话,就导致了声音绵软细腻,尾音颤颤,像是个小勾子似的,勾的人瘙痒难忍。厉明衍呼吸一滞,竟然对着一个虚弱的病人,可耻的起了反应。他不自然的换了个坐姿,却见陈沅在盯着桌上放着的一大袋子车厘子使劲儿的瞧。“你朋友来看你了。”厉明衍解释道,“他给你买了水果。”朋友?那肯定就是真香同志了!陈沅馋了:“我想吃。”可却被残忍拒绝了。“你还生着病,不可以吃这个,会加重病情。”男人不仅拒绝,他还着手帮他吃,一口一个,去根吐核,浅色的薄唇含着深色的车厘子,牙齿嵌进果肉,发出悦耳脆响,汁水迸溅,看的陈沅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