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林岚丝毫不顾形象地当街恣意大笑,“殷楚风,你还说我呢。你这么胆大,害怕什么啊。”
花信转身走进店铺,拿起一个木偶人端详。木偶人不过巴掌大小,但形神俱备,颜色鲜艳,特别是那张脸,戏剧的脸谱画得惟妙惟肖,特别传神。
“这是泉州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提线木偶。”老板笑着从柜台上走下来,接待顾客,介绍。
花信在店里转了一圈,另外几人在门外等候,特别是在餐馆里听过故事后,更不敢进去了。殷楚风胳膊肘向林岚,“你看那木偶,眼神多吓人啊,邪魅得跟什么似的。”
“瞧你这点胆子,也就比针鼻大不了多少。”林岳冷嘲热讽,殷楚风满不在意,转头问乔四海,“兄弟,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乍一看没什么,越细看越吓人。”
乔四海一眼瞧到了柜架最里面的木偶,昏暗的光线下人物眼神冷漠,因为视角的缘故,面目略显狰狞。他连忙点头。
“老板,你能不能给介绍一下这木偶啊。”花信言笑晏晏,对老板说道。见花信迟迟不出来,殷楚风等的焦急,喊了一声,“花信,走啊,回酒店啊。”
花信视若无睹,继续看向老板。老板笑微微地拿出一个木偶,不停抚摸,“这提线木偶啊,主要的发祥地就是泉州,起源于汉代,在唐代盛行,古时候又被称为‘悬丝傀儡戏’。很多人认为,这木偶一开始啊,其实是用来和神鬼沟通的替身,也可以用来帮人消灾解难。”
“这样啊,”花信看了眼老板手中的木偶,追问,“木偶就这么大吗?”
“不是,”老板解释,“一般木偶戏用到的木偶,差不多高半米。但这是景区,雕刻那么大不好卖,而且游客带着也不方便,所以我们才做得这么小。要不要带几个回去?”
“行,帮我包起来吧。”花信看了眼门外的几人,“一共五个,分着装就好。”
“好嘞。”老板乐不可支,“你都要什么样的啊,用不用礼盒包装?送人的话更好看。”
“随便,只要是三个男的两个女的就行。”花信如是回答。
“对了,老板。泉州的提线木偶都是半米多高吗?有没有更大的?比如,和成年男人差不多高的。”殷楚风、林岚还有乔四海,不约而同愣住了,花信为什么这么问?该不会他把餐馆的故事当真了吧。
老板费解地望向花信,“泉州怎么会有和人一样高的木偶呢?得什么样的人才能操控这样的木偶,还怎么排戏呢。反正我这辈子是没见过那么高的。”
晚上,睡觉时乔四海侧躺着,避免看到床头立着的木偶,他瞧了眼花信,有些难为情:“哥,你害怕吗?就是晚上听到的那个故事。”
“嗯,有点。”花信同样侧躺着,背对着乔四海。
“那,”乔四海猛地贴近花信,“我晚上抱着你睡吧。”
他没有看到,被他紧紧搂住的那人,脸上漾出了浅笑。忽地,乔四海想到身体里的邪祟,忧心忡忡:“哥,晚上我不会又被邪祟控制,伤害到你吧。”
“不会。”闭着眼,花信淡淡地说道:“晚上,你不是喝了一杯朱砂水吗。再者,你脖子上的那两样东西,也能压制住它。”
“那就好。”乔四海松了口气,鼻子埋在花信浓密的乌发里,使劲嗅了一口,“哥,你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又香又甜的。”
“嗯。高级的洗发水就是这样,味道都是天然的植物清香,不掺香精。”花信笑着解惑释疑。
殷楚风一闭眼,满脑子都是木偶人在目不转睛盯着他,四面八方,无处躲更无处藏。一睁眼,什么都没有。再闭眼,木偶人又出现了,就连他翻身,都怀疑背后是不是有木偶人躺在一旁。半个小时后,他彻底投降,打开灯走出房间准备去敲林岚的房门。客厅里,林岚正在打地铺。
“你也睡不着?”林岚看了他一眼,继续铺被子。
“别提了,”殷楚风羞恼地挠头,“都怪花信,送什么不好非送我木偶人。导致我脑子里都是晚上听到的故事,一闭眼就感觉有人注视着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也是。”林岚叫苦不迭,“总感觉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但是又看不到。怎么说也和邪祟打了十多年交道,我还是头次这么害怕。你说花信是不是故意的?膈应我们。”
“是你们,别带上我。”林岳不满地叫喊,“不过是个编造出来的故事,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被指责的两人,置若罔闻。
“我去拿枕头和被子,咱们一块睡呗。”殷楚风可怜兮兮央求。“要么说,最可怕的不是已知的东西,而是未知。你说吧,真看到邪祟的时候反而不怕,就是这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吓死个人,啥都可以脑补。”
并排躺着,林岚突然开口,“殷楚风,你说我们要找的邪祟在不在泉州?”
“肯定在啊。”殷楚风不假思索,笃定道,“不是都打听清楚了吗,那个司机也是昨晚的死的,应该不会这么凑巧吧。而且他死状诡异,要说不是邪祟干的,你怎么解释这个现象。”
思忖片刻,林岚心里的疑惑更大了。“那你说,这到底什么邪祟啊?不仅杀人,还特么分尸。这也忒耸人听闻了吧。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听到邪祟害人是用这种方式,它们不都是直接杀了人就完事吗。”
“我也不知道,”殷楚风叹息,“兴许邪祟是和那个司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明天有的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