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暮对上他专注的眼神,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嘴唇翕合,但最后只是道:“注意分寸。”
池上暝:“主人放心。”
是夜,几位掌门在不同的偏殿相继就寝,池上暝罕见地换上了一件深蓝色的劲装,潜入了其中一个寝殿。
几秒钟后,殿内传来一声尖叫,白天那个说“如果三月暮早点出手,玄门不会乱成这样”的人“哐”的一声撞开门,从偏殿冲出,他神色慌张,叫上带来的自家弟子,连夜离开了若山。
又过了一会,那个最先说要给三月暮送美人的掌门也连滚带爬地摔出门,狼狈不堪地带着人跑了。
不久,其他寝殿的门也悄悄打开了,各派掌门、弟子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很快所有的偏殿就都空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三月暮踏着雾气步入大殿。
“人呢?”他问。
应淮神色尴尬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早各派来信,都说昨晚接到派内紧急传书,先行离开了。”
三月暮惋惜道:“我原本还犹豫要不要收留他们呢……”
应淮一听就急了:“啊?掌门师兄,我们可不能收留他们,这麻烦很大的。”
君玟笑嘻嘻的:“应淮师弟言之有理。”
墨凡斜视着君玟,表情只有四个字——给你闲的。
程鸢道:“应淮,中午吃点猪脑吧……”
应淮:“我又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四人留在这也没什么事情可做,陆陆续续离开了,三月暮在大殿坐了一会,也起身回去,池上暝跟在他身后。
三月暮问他:“昨晚你做什么了?”
池上暝道:“扮成巽寅派的杀手吓唬吓唬他们。”
三月暮感兴趣地说:“怎么扮的?”
“变个模样,说两句话恐吓,”池上暝说,“反正巽寅派也是用剑的。”
“鸳鸯剑?”三月暮问。
“换了模样。”池上暝回答。
三月暮笑着在池上暝头发上揉了一下。
这行为是不要脸了点,但,也的确管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自从池上暝回来,棘手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曾经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再没用过了。
前路漫漫长,三月正浓时。
行走在山间,满目皆是翠色,脚踏着坚实的地面,头顶是碧蓝蓝的天空。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三月暮说:“等哪天再闲下来,再去趟人间吧。”
池上暝应道:“好。”
可是这趟人间,到底是没有去成——
三月暮病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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