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镜摆出一张苦瓜脸,陷入……貌似很痛苦的回忆中——
“唉,既然你们想听,我说也无妨。话说我本四处云游行医,无牵无挂,不料三年前江湖上突然出了一个专门用奇毒杀人的杀手,一连毒杀了六个武林高手,武林中人却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
哼,流烟楼的原则是不杀无罪之人,那几个,可算是死有余辜。
可惜,我一直搞不懂,我究竟犯了什么事。
顾亭之紧接上:“此人便是流烟楼的江千月?”
这人,还真会当听众……
“不错!不巧他要杀的第七个人,偏偏撞上我,给我救活了。我便发誓要把他逮出来,还武林中人一个公道——”
哈哈哈,这么大义凛然的理由,我还真想不出来。下回再给问到,我不妨也这么说!
曲水镜讲到兴头上,手舞足蹈,唾沫横飞,逼得我们三个要各自把椅子拉后一步。
“我于是在他杀第八个人的时候盯住了他不放,之后每次他下毒杀人,我便设法将那人救活,好逼他现身!”
喂,这些破事儿早给那几个被救的人传得天下皆知了吧?
何况,他们很快又都被流烟楼干掉了。
“他屡次失手,终于肯现身见我。”
顾亭之和文越凑上去:“那人什么模样?”
“咳咳,现在我想起来都害怕!那人一张簸箕脸,两边一对招风耳,鼻孔直冲着天上,满脸黑痣……”
我尝试着把这些东西在脑子里组合成一张脸,然后,一个猪头浮出水面……
顾亭之和文越各自歪向一边,仿佛已经闻到来自“江千月”身上的臭味。
“我们二话不说,大战三百回合,结果打了个平手。我不甘就此服输,便一边盯紧他,一边勤练武功,只盼能将他早日正法——”
打了个……平手。江千月要听到了一定会哭笑不得。
顾亭之和文越一头:“佩服,佩服!”
文越想了想又说:“你怎的不来找我师兄呢?这种为武林除害的事他一定会出手帮忙的!”
顾亭之说:“哎,曲先生光明正大,哪怕是对付恶人,也断不能以多欺人的。”
曲水镜拼命点头。
“如此到了一年半前,我和他约在东海的一个小岛上决斗,在狂风暴雨里足足打了三天三夜啊!谁知他的武功来历不正,使尽了阴毒的手段,我又不屑那些下九流的花样,结果身上受了十几处重伤,被他从崖上打落海里!”
呵,原来那个岛还可以用作决斗场所。我可以考虑一下租出去,比武每场十两,决斗每场五十两,奉送点心茶水板凳。如有必要,可以再另外雇些人专司呐喊助威……
“我被路过的扶桑商船救起,随他们去了扶桑养伤。上个月我回到中原,才听说他足足失踪了半年才出来见人,原来擅用的毒功已经废了——我总算没有白费力气!”
勉强……能解释得通。
表面上看来,也没什么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