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敬恒皱了皱眉,显然对她这种消极的态度不甚满意,但暂时也挑不出什么错漏,挥挥手便让她回去了。
只是临走前叫住她问了两句她在宫里的事,显然也觉得蹊跷。
说是进宫给太皇太后当差,可宫里那么多出色的绣娘,哪里需要她去?
这一去就是个把月,实在奇怪。
舒梵随口一扯:“太皇太后有件累丝凤袍勾丝了,花样繁复,修补颇费些功夫。”
卫敬恒见问不出什么只好让她离开,只是,望着她的背影略微沉思。
养崽
到了年节前夕,舒梵终于有了较长的一段休沐期,在卫府多滞留了些时日。
自周家搬迁到京城后,周青棠一有闲暇就过来找她。
周家的府邸在太白街往西百里处的天桥下,毗邻双江河,一到秋冬门口的两棵柿子树便会开花结果,沉甸甸地挂满枝头,犹如垂着无数小灯笼。远远望去橙黄一片,很是喜庆。
舒梵就问过周青棠这是什么品种,为何花期这么长。
“不知呢,这是凌雪姐姐送的,回头我帮你问问她。”周青棠道。
舒梵没实在没想到她和卫凌雪还有交情,便不着痕迹地多问了两句。
周青棠没什么心眼,自然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她。
舒梵这才知道卫凌雪一直在长安贵妇圈里活跃,与不少贵妇小姐都有交情,经常举办什么茶会、马球会的,手里也有不少田产铺子。
她不是卫敬恒亲女,父亲又于卫家有恩,出于名声考虑,卫敬恒也会优待她。她利用这一点为自己百般筹谋、与京中权贵命妇往来也在常理。
这么想,舒梵便没有什么意外了。
只是她猜不透卫凌雪忽然和周青棠走这么近的原因。
之后接触了几次,发现卫凌雪不止对她和周青棠客气,对其他人也一样,似乎并不因旁人身份高低而轻慢或巴结,一颗心才落回去。
周青棠现下里却有一件烦心事。
“我今年不过十六,用得着这么早议亲吗?”说起来她就有气。
这日用膳时,她气得就差把碗里的米饭戳烂了。
舒梵和卫凌雪陪了她将近一个时辰,听她不间断的颠三倒四的唠叨,隐约拼凑出了大概。
她此次议亲的对象是英国公的小儿子刘善。
这英国公是曾经被废黜的先帝宠妃刘贵妃的兄长,昔年刘贵妃因巫蛊案被废黜幽禁时,英国公一家也受了累,不但被削爵还被赶出了长安,俨然成了京都名门圈子里的笑柄。
可新帝登基后,这种情况就变了。
刘贵妃是新帝养母,又有患难之情,新帝不顾太后反对,一纸诏令就将刘贵妃尊为贵太妃,还恢复了英国公的爵位,将他们一家重新接回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