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苗疆,还真是与传闻天差地别,栖迟心想。
“你可考虑好了?是否要同我做那个交易。”柳黯已经将绿豆糕吃完,不想继续坐着,“你问的我都回答了。”
“你既知道我是谁,便该知晓,就算无法解蛊,我也能保他不死。所以除此之外,你还得额外答应我三件事。至于什么事,日后再说。”
“好。”柳黯答应得果断。
“不怕我让你做不愿意做的事?”
“你会吗?”柳黯看着她,眼里干净真诚。
“……不会。”
听到答复,柳黯便起身往门外走,却怎么也打不开房门。
“我布了阵。”栖迟将桌上痕迹擦去。
“怪不得刚刚那动静都没人来。”柳黯抬手,门被打开,“我去找渡苍。”
“等等,都这个时辰了,明日再去。”
“你们还要睡觉的吗?”柳黯小声嘀咕,只能去诊堂找怀夕。
小白把门关好,又跳回桌上,面对着栖迟,金色眼瞳不断变化。
“我明白,这次出门连连碰到俩上古神族,确实太巧。”
栖迟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拿出纸笔,开始写信。
连连写了三大页,才将信纸折好,放进布袋里,挂到小白脖子上。
“去吧。”她轻声道。
小白有些不满,用头撞着她手心,最终还是跃出窗外,消失在夜空中。
百药谷连连两日都在寂静无声中迎来朝阳,可温暖又充满生机的阳光,并没有冲破笼罩在谷里的那层阴霾。
怀岳仍未苏醒,今日更是高热不断。
诊堂依旧人来人往,宋期声与白洛川只能去继续处理那些被附着噬虫引的草药。
半山客房中,渡苍未着上衣,坐在榻上。
柳黯站在他面前,手里握着一雕着蛇纹的古铜小刀。
栖迟坐在榻尾,脸色凝重。
柳黯原先不打算让任何人在屋里围观,这才把叶盏萤等人赶出去。
可在栖迟坚持下,再加上以免出意外,柳黯最终还是同意她留下。
“缓缓,你要在这看着吗?”渡苍察觉栖迟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
“嗯,我不放心。”
栖迟望向渡苍,上次只匆匆一眼,现下终于看仔细。
也不知道渡苍是怎么做到,穿衣时温文尔雅、翩翩公子,脱衣却截然不同,每一寸都恰到好处。
猝不及防与他四目相对,栖迟才注意到自己已经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