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到桃花糕,所有烦乱思绪瞬间被一扫而空,“你还要泡多久?”
渡苍哭笑不得,“缓缓,这才刚开始。”
栖迟闷哼一声,是她有些急了。眼睛不停转着,打量这间屋子,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可知这蛊是如何而来?”
渡苍思索片刻,将进入砚州城之前的事都在脑海中过一遍,“我并不知晓这蛊为何会在我体内,更不知是何时、何人所为。”
“你全然不知?这怎么可能。”栖迟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你如今都快合体期了,要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下蛊,对方该是何修为。”
“你怎知我快合体期?”
“你自己说的,画中打伤你那人,逼近合体期。”栖迟回道。
渡苍忆起自己曾说过的话,不免感叹栖迟心细程度,“解了这蛊,我应该就要晋阶了。”
“这么快?”栖迟更为惊讶了,随即又打趣道:“真不愧是天之骄子,少年天才。”
“缓缓——”渡苍拉长音调,无奈道,眼神中皆是宠溺,“所以,你大可放心,一切皆有我。”
这几日里,渡苍已是第二次同她说这话。栖迟不是没有感觉到对方话中意有所指,可有些事,没那么简单。
栖迟意欲继续糊弄过去,就听到敲门声响起。
“请问渡苍真人可在屋里?”一道女声隔着门响起。
栖迟起身走到门口,将屋门拉开一条缝,“何事?”
“是你。”怀夕认出屋里之人是怀木牵着的那名女子,“这不是渡苍真人的屋子吗?”
“是,何事?”栖迟再次重复。
“百药谷怀夕,听闻渡苍真人身中一日蛊,发作已超一日,特此前来为真人医治。”
栖迟打量怀夕,见对方已收拾干净,换了衣衫,圆脸上满是笑意,“不是别打扰你炼丹?”
怀夕怔住,抬手摸着耳朵,有些局促,“我那时不知道是这般情况……如今在谷里,我的医术已与爷爷不相上下,绝对能治好渡苍真人。”
“他在泡药浴,你稍后再来吧。”栖迟也只是打趣一句,不会拒绝。如今,多一人医治总归是好的。
“那你为何会在屋里……”怀夕小声嘀咕,眼见对方就要关门,连忙伸手拦住,“还有一事,还有一事!”
栖迟及时停下动作,才没有压到怀夕的手,“还有何事?”
“听闻渡苍真人是吃了北辰仙尊所炼丹药,才压制住蛊虫。那丹药,可否给我一粒?”怀夕小心翼翼道,仔细观察着栖迟神情。
“此事需要问过师尊,我做不了主。”栖迟道。
怀夕一脸遗憾,却也没继续强求,道别离开。
栖迟关上门,退回屋内,心里想着以后还是少用那药为好。
“凡尘界有个说法,若是在背后说他人,被说之人会打喷嚏。”渡苍开口,逗趣意味十足,“缓缓你说,师尊这几日会不会频繁打喷嚏?”
“师尊他老人家身体好,才不会。”栖迟说完,还故意冲着隔间“哼”一声,随即又连忙撇过头。
渡苍努力压着嘴角,最终还是没忍住。细碎的笑逐渐清晰,一下下撞进栖迟心里。
怀木来时已过了半个时辰,栖迟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未同渡苍说话。
“怀夕说要来给你诊脉。”怀木拉住换好衣衫就要出门的渡苍。
“不急于这一时。”渡苍现下只想赶紧去做桃花糕,好好哄哄某些人。
栖迟瞥了他一眼,“坐着等吧。”
渡苍这才坐下。
怀木继续在隔间收拾着。
“阿木。”栖迟叫他,“你可知怀夕在炼什么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