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月却眼帘一抬,眸底竟是有着奇异的亮色,“你可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平少尹一怔,这能说明什么?
他思索片刻,道:“说明,凶手后来发现自己杀人的时候并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苏流月:“……”
这是你自个儿的想法吧!
她终是忍不住,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无视道:“这说明,凶手最开始企图徒手掐死死者,但要徒手掐死一个人并不容易,需要十分大的力气,在这个过程中,受害者也许有所挣扎,凶手情急之下,随便抓了样东西把她勒死,可能是身边的一块布,也可能就是他自己的腰带。
第二次杀人时,他吸取了第一次杀人的经验,直接用刀子刺,然而,用刀子杀人,受害者会留很多血,以致很难清理,也会很容易留下破绽。
所以后来,他就学精了,杀人前都备好一根麻绳,直接用麻绳把人勒死。”
苏流月嘴角微微一扬,一字一字道:“这说明,凶手体型应该不算十分健硕,而且……他在成长。”
最后四个字,苏流月说得又轻又慢。
风扬霎时觉得后背一凉。
这是什么话?这凶手莫非还是什么婴儿或幼兽,能慢慢成长不成?!
平少尹不自觉地盯着她的眼睛瞧,“苏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这女子确实不一般,说起这些残忍至极人人恐惧的杀人犯时,竟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他在成长。”
苏流月又重复了一遍,道:“犯下第一个案子时,他显然没有杀过人,所以没有杀人的经验,他的作案手法是随着时间慢慢完善的。
然而,十五年后的这三起案子,第一个受害者就是被用麻绳勒死的,整个作案手法十分成熟,没有凶手成长的痕迹。”
平少尹食指轻敲桌面,沉思片刻后道:“如果十五年前和十五年后的案子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你在十五年后看不到他的成长痕迹,很正常。”
“如果当真是同一个人所为,确实很正常,但如果不是呢?如果平少尹笃定他们是同一个人,又何必把我表哥抓来?”
平少尹眉微抬。
他算是听出来了,这女子确实在明里暗里地讥讽他。
苏流月依然神态自若地道:“毕竟这两次案子之间,隔了足足十五年,如果真的是同一人所为,那他十五年前为何突然停手?为何销声匿迹了十五年后,又突然重新开始杀人?
一般这种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是不会无缘无故停手的。”
风扬已是被苏流月的话绕得一脑子浆糊了。
平少尹却依然眸色清明,突然轻笑一声,“苏姑娘看起来,似乎对这类杀人犯十分了解。”
苏流月:“……”
这厮,又想套她话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不过是民女的猜测和感觉罢了,要不要相信,全凭平少尹自己的判断。
但有一点很明确,十五年前和十五年后的这几起案子间,定然有着某种联系。”
顿了顿,她又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十分显而易见的线索。”
竟然还有发现?
平少尹不禁带着几分兴味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