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回来后开始收拾行李。机票是提前买好的,他很怕和湛柯道别。
第一个电话打给季漪,说要去旅游,季漪问他这点破事还特意交代?两人打趣几句就挂了。
第二个电话打给杨戚,对面忙着醉生梦死,接起电话第一句就是“你他妈的终于知道给老子打电话了?”一听就不清醒,陈砚“啪”地就挂断了。
第三个电话打给简乐,小孩最近没破事纷绕,心情一直不错,时不时还在微信上找他聊天。提过要来找他玩,陈砚推三阻四地拒绝了,怕把他路带歪。但简乐接到陈砚的电话心情还是特别好,听说是去旅游,还笑嘻嘻地问能不能带他一个。陈砚说你老板要是同意给你放假就能,简乐一下就萎了,季漪这个忙着谈恋爱的狠心老板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还有平时一起出去喝酒的那一圈,陈砚索性发了个朋友圈,设置仅他们几个可见。
一个一个通知太累了,晚上他难得有点困,发完就睡了。
说去旅游其实不太算。他想先去感受一下连下好几天连绵不断的雨,然后草原,高原。最后去一个小城市定居。
他想去西北,那边生活节奏慢。听闻人性子也爽朗,总是想感受一下的。
到底还是因为远。
在和湛柯重逢后,他也有很多次试着解开自己心里的结,未果。但人人都说旅游能放松心情,他就想碰碰运气。
其实陈砚哪儿都没去过,他意识里享受生活这一栏中是没有把旅游规划在内的。从小穷惯了,一有点钱就想攒着。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北京养了他四年,他还照样抠门。
主要前些年做什么都随缘,分公司内部都快被梁其致挖空了他也没分到一粒米。
老老实实地住小房子开便宜车,心情好了还会为省省油骑共享单车。
想想当时骗季漪妈说“和季漪该去的地方都去了”的时候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湛柯回到公司就埋头处理文件,命都靠咖啡吊着。
但是助理见怪不怪,公司刚起步那段时间,天天都是这副不要命的样子。
湛柯在办公室里忙得天昏地暗,助理里出外进地陪着忙活。
“不可能吧?看着不像啊。”
“嗐,这种事哪儿是能看出来的啊,你看他这么多年不也……一直没点动静,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这样吧?”
“你刚进公司不还说他长得帅?没勾搭上就这么说,不合适吧?”
“别,我这儿有照片,看完再说。”
女人从聊天记录里找到一系列照片,点开放在中间供大家一起看。
“卧槽,这……也不一定就是吧?这不能看见俩男的就说人家gay啊。”
“你爱信不信吧,你小心他哪天看上你。”
“这话过了啊,讨论问题而已,别往我身上引,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旁边这男的长得帅啊……”
“再帅不喜欢女人有什么用?”
“你这人有点偏激,不是我说……”
“看什么呢?”助理抱着文件从跟前几次经过,第一次第二次都装看不见,几个女人凑一块切切察察再正常不过。但路过听到的对话十分诡异,就很让人好奇。
给大家看照片的女人迅速将手机收起来,脸色被吓得苍白,摇头说:“没有,就……最近出了个明星。”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助理更怀疑了。
出于对的保护,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了一句“上班时间不要做这种无聊事儿”。
但流言总是传的最快的,一天时间全公司至少一半的人已经知道并热议了。
吃饭时互相聊的话题也是——
“你觉得他是吗?”
“其实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虽然有图,但我就觉得他真的……看着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