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凡一惊,“慢来,慢来!荆大人不可信口开河!我几时如此说过?你不能因为多了两位尚书大人,就对我强加不实口供。
府衙是否贪污,自有吏部与御史台核查,非我一言可定。
至于兵祸,也不是谁能控制的,毕竟也不是本国军士。退一步说,即便是本国军士,尚有大批无视军纪之狂徒,何况蛮兵?
至于城主府无恙,我倒是有些根据。
老头子戍边期间,很少做些什么中饱私囊,损公肥私的丑事。
阖府上下,一年到头新衣裳都做不得几件,府门更是破损多年未曾换新。蛮兵也不是傻子,非要劫一个显然不值钱的府邸。”
“好你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你既然不知,为何昨日那般说辞?”
却是梁博老大人端着茶杯开口骂人了。
林楚凡一看,显然是针对府尹贪污那点儿事儿。
至于具体有没有贪污,他是真不知。当时报仇心切,一切阻碍他报仇的,没‘醉’都能给他‘灌醉’,哪还顾得上是否冤枉?
林楚凡冷笑,“梁大人此言差矣。
昨日停审,小子一言未发。
前日所言,你又不在当场,岂能因为几句文书就妄下论断?
至于各城属官是否贪污受贿,这不该是吏部借《炎律》来核查约束的么?
难道我今日不入这刑部,炎国偌大疆土上的无数官员贪污,便不存在么?
那又何止于碎冰一城?
你等若真有心革新吏治,不如逐个州郡,逐个城池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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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不说,最近有一名为出岫的大城,那里城主的公子就十分上进,远胜昔日之我。小子恭请各位拨冗详查!”
陈永却是忽然开口插言,“咳!林楚凡,你不要借题发挥!即便此一节被你狡辩推脱,另有一事,你却逃避不得。
素闻碎冰决战前后,你曾违律征奴为兵,战后更是私自纵放战奴。
经年查证,过你之手违律之奴高达数万,你私藏如此多的战奴所为何事?难道想要造反么?”
林楚凡大怒,“放……咳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什么征奴为兵,什么纵奴为祸,小子一概不知。既不曾做过,我如何得知?辗转三两日间,我所见之栽赃嫁祸,以此条最差,徒增笑尔!”
林楚凡激愤之间,险些骂出口去,好在及时收声,却也憋得面红耳赤。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林楚凡本以为,经过齐鸣渊舍生忘死的牵扯,会将林飞的事儿闹大。不曾想奴隶营的事儿先发。
荆腾自然不会被他几句激越之言唬住,多番问答,老大人对此子狡辩之能已有所见识。
此时,只见陈永尚书与梅震大人,各自对手下之人摆手。
另有几个衙役打扮的人,抬着整整两大箱子文书,盖子开着,就往堂上送去。
陈尚书冷道,“任你如何诡辩,有此实证,你终究是抵赖不得。
你自己看吧!这些都是从你司奴营、奴隶营苟且偷生的战奴。他们竟伪造脱籍文书,佯装平民过活。
更有甚者,直接入了军籍,妄图打入炎国军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陈永将一箱子文书中,顶部的几摞,随手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