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真打假打,茶盏时间过去,也未曾收敛声息,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
那齐鸣渊身体如此硬朗?
林楚凡兀自疑惑着,趴在冰熊侧背,手中揉捏着保命神物贮灵石,瞩目向外看去。
结果只看到三位青丝如瀑的曼妙背影。也是,如此近距离的酷刑,不看一眼,实在对不起众女的好奇心。
却在此时,紫烟端着一盏热茶近前。
她咕咚一声跪倒,端着茶盏,送到林楚凡嘴边。那微微扬起的丑脸上,眼露哀求之意。
紫烟见公子迟迟不接茶水,心下一狠,转为凌厉的目光,向着一旁跪倒的寒羽门二人射去。
林楚凡被她这一眼吓了一跳!
幸亏那便宜师姐是假的,否则这一眼下去,说不定我又要失去侍女了。
林楚凡心下明了紫烟所求,虽不情愿,却终究接过热茶,冰霜轻浮,略微抿了一口。
待见到侍女掌心染血,他还有闲情赏了一个脑瓜崩。
林楚凡并未察觉自身冰灵力之顺遂。
紫烟捂着肿起的额头,恋恋不舍退去。
林楚凡伸了伸懒腰,张口大喊大叫,“尚书大人!且慢打来!小子有事禀报。”
荆腾冷眼旁观了送茶的全过程,虽然不知其所以,却自认他们在堂下搞不出什么花样。
且那齐鸣渊,经此番捶打,理应学会谨慎。他也就停了刑罚,拖回堂前趴着。
荆腾阴着老脸,“你有何事?尽可说来。”
林楚凡故弄玄虚,“小子适才品茶有感,此信恐怕另有不妥。
王鸣哲遇难于初春;家师遇害在盛夏。两相印证,期间至少也有三两月的光景。
那所谓的护卫,既是伤重,恐怕很难长期监视而不被发觉。由此可见,密信有假,齐鸣渊公子,想来也是被蒙骗的。”
原本已经有些瞌睡的几位大人,被他这一手当堂翻供搞得哭笑不得。
而那当事人齐鸣渊,已被打得老实本分起来,非问不再开口。
荆腾也有意将此事略过。否则深究下去,未必便有好事。
却有人不做此想,“即便密信有假,那信中所列罪状,不见得都是假的。但说你残杀刘管家一案,便是不小的罪名。”
林楚凡不耐烦道,“敢问王子殿下,刘管家姓甚名谁,在哪里高就,家中可还有什么人么?姐姐妹妹就算了,他那年纪,若有个侄女儿之类的,我倒是可以结识一番。”
洛云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你家的管家,却来问本殿……”
林楚凡寒声喝问,“你还知道是我家的管家!《炎律》明文写着,主人对家奴有处置权,不限买卖、生杀。莫说老刘是死于心疾,即便是我所杀,《炎律》在前,你又能奈我何?”
洛云自觉有理,“他虽在你府内任职,却不是你家奴隶。他……”
“咳!咳咳……”
也实在难为梁博老大人,端着空杯,愣是咳出呛茶的音效来。
林楚凡懒得细看,这对祖孙此番做派,老刘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还真是始料不及。
林楚凡不解,一个小小的碎冰城,何德何能,值得他们如此深耕密植?
荆腾朗声道,“好了,都肃静些,言归正传。你府内书童林飞,疑似罪将周成遗孤,如今在逃,你却脱不了干系。在他归案之前,你不可擅离此地。”
这就结案了?也太草率了!不是还有冰岚那回事没问么?
林楚凡扯着脖子怒吼,“凭什么?前有冰岚惨死,后有人证失踪。若非刑部抬爱,说不定我亦死去多时。如此庞大的阴谋,尚未抽丝剥茧细细查证,如何能够仓皇结案?
还有,万一林飞也被幕后黑手灭了口。他一辈子不出现,我一辈子住刑部?那也太不要脸了!
刑部乃国家律法之重器。老头子说过,公器不可私用。小子愧不敢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