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三轮摩托嘟嘟嘟地停了下来,骑着车的人问:“哪个是沈玉玊娘家?”杵在门口树底下等着还钱的刘邦子,打量了这人一眼,来人穿着的是便装,骑的却是警车。立马收敛了痞里痞气的模样,指了指破旧的院门。来人停好车,直接敲了门。沈淮滨以为刘梆子又来催债,不耐烦地喊道:“敲什么敲,说了还,人还能飞走不成。”“你谁啊?是不是走错门了?”一打开门,不认识,就又要关门。来人抵住门,“是沈玉玊娘家?”“是啊。”来人沈淮滨不认识,穿得倒是挺体面,抵着门的脚上,穿着三节头的皮鞋,手腕上还戴着手表。“那就没错了。”来人进院喊,“周老三。”屋里的周胜一听,就知道他请来的“大佛”来了。“老李,你咋这晚才来?”周胜迎出来。“你还说,这湾子沟村也忒不好找,我一路打听着过来的,喝死我了,有水没?”俩人说着话,进了屋。后院的周俊两口子听到说话声,也走了过来。周俊盯着这人看了看,忽然想起来在哪见过。就是他跟媳妇进县城买了个二手收音机,汽车站遇见的那人。“周家老四,周俊是吧。”李光明喝了一瓢水,又指了指沈玉玊,“你媳妇,沈玉玊,我们之前见过一面。”沈玉玊礼貌性地笑了笑。周俊戒备的盯着这人看,又拉过他媳妇,到一旁说话,“媳妇,他是不是知道咱俩骗他录音机的事了,上门找咱们来了?”“不是。”都半年前的事,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提了。但是沈玉玊也摸不准这人干嘛来了。李光明是来办正事的。上次周胜进县城,和冉冉说分手的时候,又去看了他战友,请他帮个忙。周胜把沈家人叫了过来,把他朋友介绍了一下。几人一听,“警察?”李光明笑得温和,“来这了,就是普通老百姓。不过,既然我托我兄弟的情,来帮你们解决一下矛盾也是应该的,说说欠了多少钱着?”“一,一千八。”沈家大伯母见警察,说话都有些抖。“欠条呢?”“欠条在他们手里。”“他们人呢?”李光明一副严谨的样子。“等我会儿。”沈淮滨忙跑了出去。刘邦子本来躲起来想看看咋回事,就被沈淮滨拎着领子给抓了回来。“就他。”“你们想干嘛?”刘梆子不爽地挣开沈淮滨的手。“欠条。”李光明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谨表情。“啥欠条?”刘梆子觉得大事不妙,瞬间蔫了语气。“我朋友说,他家人打翻了你一箱酒,欠了你一千八块钱,那箱酒有收据么?是什么酒?还有欠条最少应该是一式两份,为何只有你们那边有?”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刘邦子有些懵,“欠条给他过吧,是不是被他给撕了,或者弄丢了。”“那酒的收据呢?在哪买的?多少钱买的?都有应该有记录,不然如何证明酒的价格,还有你们那边的欠条也需要提供一下。”“我,我没有。”本来就是讹人,哪有收据,刘邦子结巴道,“都在我二柱哥那,我二柱哥不在家。”“那酒在哪买的?什么酒?我有空过去调查一下。”李光明不仅问,还拿着笔和小本子边问边记录着。搞得刘邦子心里慌慌的,摸不清门路,“我,我也不清楚。”“这样你二柱哥回来,你们俩拿着欠条和够买酒的单据,到县城派出所,咱们公事公办。”“不用吧。”做贼的哪有主动往派出所跑的,“我们私下里的事,私下里解决。”“解决?还想逼出人命?”李光明突然严厉道,“我兄弟报案说,你们逼迫人家小姑娘抵债,逼的人都跳河自杀了,还好我兄弟见义勇为,救了她一命,不然你们今天就是直接拘起来,进局子问话了。”太阳毒辣辣的烤着,刘邦子却出了一头冷汗,“误会,肯定都是误会。”门口停着警车,大夏天下地的人,也都早早的回来。要么在家待着,要么聚着堆儿,在门口阴凉底下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天。刚刚李光明就是一路沿着村打听过来的。此刻,沈家门口又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周胜站出来道:“老李,我弟妹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今日你既然大老远的来了,这事怎么都给讨个说法。”“那是。”李光明配合道,“跳河的是你吧,说说为何跳河?”沈玉琳想起刚才周家老三说的话,心里就又气又委屈。自己兜了那么大一圈子,连名声都不要了,结果,这人比温知良还冷硬心肠。给了她希望,又生生无情的掐断。沈玉琳红了眼眶,咬着牙道:“就是他们逼我的,那晚我朝我堂姐那里没借到钱,一着急就跳了河,是……是三哥救了我。”沈淮滨暗暗扯了下沈玉琳,“你说啥呢?”沈玉琳瞪了沈淮滨一眼,难不成她真要把他俩合谋的事,也跟警察说了?“老李,你来做个见证。”周胜又对着沈玉琳道,“事情真相既然都已经清楚,你我之事就算画了句号。”“不是……”沈家大伯母一听这婚事要黄,立马拉着周家老三,“怎么着你也是看光了我家姑娘的身子,你让她今后还怎么嫁人,你这还是相当于逼着她去死么?”老李严肃道:“这位女士,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她既然跳河自杀,难不成还脱了衣服跳不成?”“当然穿着了。”沈玉玊道,“我也在,我拦着她着,后来是三哥出现,才把她拉回去的。”“穿了,穿的裙子。”当晚的事,周俊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又过了一遍,指了指沈淮滨,“不仅我看到了,还有他,那晚他身边还有个男的也都看到了。”“这多人看到,那不就得了。”老李又气质温和的小声提醒,“老人家千万别乱说话,门口人都看着呢,小心闲言碎语,传出去对你家姑娘不好。”沈家大伯母脸色好比夏季的雷雨天,刚才还是大晴天,现在阴沉的极为难看。她反应再迟钝,也知道周家老三压根就没打算下聘礼。:()穿成八零新婚夜,奶狗他比糙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