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星星点点的腥臊味。沈捷给他清理身子,脱下外套包住哆嗦的他,抱在怀里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岑沛安趴在他胸口,缓过神后,他伸手在旁边摸索,拿出一个礼物包装盒递给沈捷。“送给你的。”沈捷纵过欲,轮廓线条没下午那么冷硬,反而带着餍足,他接过一声不吭地撕开包装。蓝色的盒子里放着一个银色皮质项圈。岑沛安握着他的手,把项圈戴到自己脖子上,然后凑上去吻他紧抿的嘴唇。“不喜欢吗?”沈捷眸色暗沉未明,他手指勾着项圈,沿着人脖子滑动一圈,摸到左侧又细微的几处凹陷。“残次品?”“不是,是刻的字。”“什么字?”岑沛安仰起脖子,把项圈全部暴露出来,眼神浑浊勾人,搂着他的脖子,唇瓣贴着他的唇瓣,说话间唇瓣相互摩挲。“沈捷的小狗。”沈捷闻声笑了下,他捏住岑沛安的脸,嗓音浑厚喑哑,似烈酒醉人,又似开刃软刀,冰冷锋利。“没有你这么不忠诚的小狗。”坠入爱河朝阳褪去深色,光线刺眼,刑芷拢了拢外套,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不愧在你身边待了那么久,耳濡目染学到不少东西。”这话刑芷是笑着说的,她端起茶杯,抿了口凉掉的茶,“懂得怎么利用人的感情。”她说罢放下茶杯,侧头地看向沈捷,“可惜了,我不是那种人,更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对她玩味的置辞,沈捷一言不发,甚至连脸上的神情都意外平淡,眉头轻皱,似陷入了某种极度矛盾。“这次谢谢刑小姐了。”沈捷拿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两指压着卡面推过去,“这是当初答应给你的报酬。”
“不用谢,拿钱办事而已。”刑芷毫无推托,她捻起那张卡夹在指间,“沈总有需要随时联系我。”沈捷眉眼低垂一瞬,抬起和她四目相对,不容置喙的语气,“有样东西你得还给我。”刑芷似料到他会开口,冲旁边人招了招手,对方递过来一个绒布首饰盒,她接过盒子打开放到沈捷面前。盒子里放着一对珍珠耳环。“何必斤斤计较这个,你明知道他送我东西是因为要利用我,又不是真心的。”沈捷心情欠佳,他不多言,收起那个首饰盒起身离开,走出两三步远,刑芷忽然叫住他。“沈总,没有真心的人无论你怎么试探都不会有真心,何苦互相折磨,为难彼此呢?”沈捷缄口不语,他背对刑芷站着,双手自然垂下,平日坚挺的肩背略略弯出一些幅度,说不上来的落寞。旁边黄狗叫了几声,沈捷顺着狗吠看过去,一只橘猫从屋里窜出来,正撞上他的小腿,然后跌跑向其他地方。橘猫消失在视线里,沈捷若有所思地盯着留在田埂上的几个猫爪印。黑色迈巴赫迎面掠过一位少年,他冲外后视镜礼貌点头,目送沈捷离开,然后转头悠悠往家走。刑远吹了个口哨:“看来第一次任务完成得不错。”刑芷得意地挑了下眉说,把手里的卡晃给他看,“那当然了,二百万到手。”“所以沈总花两百万让你出演了一次恋爱脑?”“不全对。”刑芷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摆,“演恋爱脑是他临时给我的任务。”一开始刑芷接到这个任务,她的职责确实是保护顺带监视岑沛安,只不过从她陪岑沛安家去寺庙上香完后,事情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其实无论是刻意的接近,还是拙略不堪的钓人手法,刑芷都了然于心,只不过她把这事一五一十转述给沈捷后,沈捷似乎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她记得,沈捷当时只是笑了下,说既然岑沛安要走,那就放他走,他不摔得头破血流,永远都不会死心。俗话说,置之死地才能后生,那就正好借这次机会彻底切断他的后路。刑远松开狗链子,顺抚它后背油亮的毛发,“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骗过沈捷的?”“什么?”刑芷语调陡然升高,明显有些心虚,她放下茶杯,故意摆出一副不愿意和他多掰扯的表情。“你少装。”刑远用漫不经心的语调,毫不留情地拆穿她,“那封举报信能交上去是你搞的鬼吧。”“信是岑沛安偷出来的。”刑芷模糊概念,“我又进不去沈捷家里的书房。”刑远神色严肃地盯着她。过于肯定的语气让刑芷底气明显不足,她抬手摸了摸脖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最后破罐子破摔地承认:“对,是我。”“你怎么弄的?”“趁岑沛安睡觉是时候把信封里的东西调包,这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这么简单?”刑远显然不信,逼问道,“不可能,沈捷那么心思缜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猜不出来是你。”“还真就简单。”刑芷只好岑沛安在车上睡着,她调包的过程又讲了一遍,最后无可奈何地轻笑几声,“其实我也没想到能糊弄过去,我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怀疑到岑沛安头上。”“竟然这么爱岑沛安,那不应该无条件相信他吗?”“不被爱的人才喜欢捕风捉影。”“难怪都说坠入爱河和鬼迷心窍是同义词。”刑芷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深觉好笑,“这么一看欺骗沈捷简直易如反掌。”刑远抬手,对着她额头敲了下,“不过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