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同一个劲地抗议,小悠置之不理,悠哉游哉地品着茶.自等着莫离醒来。
不多时莫离醒了转来,再次看见萧同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十数道伤口,有的伤的极重,简直是血肉模糊,顿时又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萧同只听得头大如斗,几欲吐血。
等莫离哭得差不多了,小悠才起身来到床前,细细教给莫离如何包扎,如何换药,平时须注意些什么,莫离仔细听着,频频点头,生怕记错了一点,反复回了好几遍,这才开始动手给萧同包扎伤口。他一边包扎.一边哭泣.抽抽噎噎,无休无止。
小悠教导完毕,早就施施然出去了,只留下萧同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咬紧牙关听着,受着这无穷的折磨,觉得比再受七八十处刀伤还要痛苦!
自此莫离寸步不离,衣不解带,日夜照拂,直到萧同伤口全部长好为止,莫离累瘦了一大圈,忧心劳力过度,自己又病倒了,直过了七、八天才好。
经此一投,萧同再次成熟了一大步:不论何时,动手之前,总要先掂量一下对手的分量,想个比较可靠的办法,能不伤着自己,决不见血——实在不是怕自己受不了,而是怕莫离受不了,而他一哭起来,萧同的罪可就受得更大了,绝对比身上开几个口子难过!
不过这样一来,行事虽然日趋稳重,可拼命搏击的快意感觉被削弱得多了,人在江湖,不能潇洒行事,快意恩仇,还有什么意思?萧同为此好生着脑。
最近莫离在小悠和老董的指导之下,开始学习管理社中善堂的事,看到那些孤独无依的老人小孩,再次触动了莫离那颗善良的心,一时意气风发,立誓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尽自己所能,帮助天下所有孤苦可怜的人们。
他这一发愿,自然忙个不可开交,日日夜夜,乐此不疲,却不免冷落了萧同,令他极为不满,几次三番想花招,终于拐了莫离出来度几天假,过过小俩口的甜蜜日子。
真不容易啊!
萧同想着拐莫离出来的艰难,看着莫离温柔的笑面,嗅着淡淡的茶香,觉得心满意足,好生快乐。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莫离悦耳动听的声音轻轻地念着,面带微笑,看着小茶壶中的水慢慢地开始沸腾了,此为第一沸,水泡大大的,如同鱼的眼睛,又像大粒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浮了上来,并伴有轻微的声音,于是向水中加入了一点点盐,继续加热至第二沸,水从四周翻花涌起,于是用小竹筒舀出一筒水,并用竹夹将水转成水涡状,然后从细瓷茶盅里量出一定的茶放入水中,接下来继续煮,等着第三沸。
萧同在一旁有趣地看着,忽然想到一事,道:「莫离,江中心的水真的很好喝吗?」
「当然,清流活水,自然不凡。」
「可也有许多人在江中……嗯,那个……刚才我还在江中撒尿了呢。」
「啊?」莫离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抬起头来望着他。
「你想想,长江上下几千里,多少人在里面洗衣洗操,大便小便,有什么好干净的。」萧同不以为然地说着,不禁想到一幅有趣的画面:清风明月、大江之上,一坨大粪,载浮载沉……
想到妙处,他哈哈大笑,摇头晃脑地念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大便……」
「啊——」莫离听得一阵恶心,正式发狂了,抡起手中用来的舀水的长柄小竹筒夹头夹脑地想萧同打去,语无伦次地叫骂着,气得浑身乱颤。
「哎哎哎,轻点儿——」萧同一边乱问,一边呼痛,心下痛骂自己,没事教莫离练的那门子武功嘛,虽然不用再时时担心他遭人窥探,可是他打起自己来,却也劲道十足,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唉,那温柔美丽的莫离啊,好生怀念。
自己一直向往的幸福生活啊——
咦,这算不算是幸福生活的一种?
——番外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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