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farr的妻子正好下高原,天莲早没命了。”皇廉兮一看到皇莲邦出现在高原医疗中心,忍不住对他咆哮。
皇莲邦神情刚冷,脚步未停,进入医疗中心主建筑的中庭花园。
皇廉兮亦步亦趋,早忘了他是长辈,愤怒地指责他。“你不该让她去做那种粗活!”
皇莲邦拾级走上连接另一幢清幽楼房的回廊。
梁荧惑一手抱著插满莲花的花瓶,正从回廊另一方,朝皇莲邦迎面走来。
“你站住。”三人遇上时,梁荧惑挡下皇莲邦,将花瓶兜向皇廉兮,说:“你帮我拿著。”
皇廉兮双手拿过花瓶。
梁荧惑左手迅速地抽出花束,甩打在皇莲邦身上,嘴里骂出:“变态、疯子、杀人凶手!”
皇莲邦眸光一凛,大掌握住她的手腕。
梁荧惑顿了一下,瞪住他。“干么,想折断我的左手吗?谁怕你。”她挑衅地昂起下巴。
皇莲邦皱凝眉头,黑眸深沉地瞅了她一会儿,放开她的手,绕过她身旁,往楼房走去。
梁荧惑旋身想追他。
皇廉兮扳住她的肩。
梁荧惑回头,一副“别拉我”的表情。她天生看不惯不平之事,就想为那些蒙受欺压的人们出口气。
“去换水。”皇廉兮指指花瓶,走向主建筑。“我相信宇妥医师比你更想跟他算帐。”
梁荧惑想起那位女医师,迟疑一下,往回廊两端看了看。
“快走吧,医师说要检查你的右手,不是吗——”皇廉兮边走边说。
“喔。”梁荧惑应了声,跟上皇廉兮的脚步。
皇莲邦一走进楼房门厅,立刻有个人上前告诉他,扬天莲住哪间房。他微微颔首,表示知道。对方看著他西装外套上的水渍,察言观色般地问:“莲少爷需要什么?”
皇莲邦发出低沉的嗓音,只说:“帮我准备一束莲花。”然后,他离开门厅。
楼上的廊道铺了厚地毯,走起路来更加无声。柔和的光芒晕散在宁静气氛中,他站在一扇雕饰细致的白色门板前,看了看墙上的花形灯罩,手还没碰触门把,门就开了。
女医师宇妥从房里出来,见到站在门口的男人,眨了眨眼,淡淡地道:“是您啊。”她虚掩门板,脚跟一旋,想离开。
“是什么情形?”皇莲邦开口。
宇妥医师回过头来。“夫人可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需要多休息……”她的目光转沉,视线缓慢移向他脸上。“您不在岛上所以不知道——我听廉兮说您的妻子一直在做一些重工粗活,身心过于劳累,小产血崩……我想,这事也不能怪您这个做丈夫的,对吧……”她眯起眼,语气完完全全是讽刺。
皇莲邦什么话也没说,面无表情地推开虚掩的门。
宇妥又说:“您如果想让夫人回农场医护所,我会安排一组人下高原照料。您是皇家大少爷嘛——”
“没有医师的医护所干脆拆了!”皇莲邦嗓音僵冷地进出一句,随即进入门内,关上门。
宇妥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走没几步又回头,靠向门前,检视门把有否被皇莲邦捏碎。她刚刚似乎看到皇莲邦那只青筋偾现的大手在发抖,明显过度用力。幸好门把没被他弄坏。
关上门后,皇莲邦站在房门前,环视一周。
明亮的大窗已拉上窗帘,防止过强的光线让人不舒服。两张白绒沙发斜放在大窗左右侧,暖色系的大床就在沙发前。他脱下西装外套,往门边的五斗柜一放,走到床边,以为她应该睡著,却对上一双盈满水的美眸。
她不是在哭,他心头还是强烈地震了一下。她只是静静地看著他,床被下露出的雪白手臂仍扎著点滴针头。
他将她的手收进被子里,一双大手就这么在被子下握住她不放,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原本肤触细柔的小手变粗糙了,在他手中冰冷无比。皇莲邦极不好受,觉得自己心头也有了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