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来,舒白秋才睁眼,就抬手摸向了自己的额头。
幸好。
他悄悄松了口气。
幸好不再烧了。
舒白秋起身去洗漱,准备等下去客厅拿体温计再确认一下。
他的身体状况也比昨天缓和了一些,虽然还有些酸软,但骨骼已经不再会疼痛。
喉咙也好转了许多,没惹出干咳,只仍有些鼻音。
洗漱完,舒白秋走出房间,还没看到体温计,就看到了落地窗边的傅斯岸。
男人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粗花毛衣,手里端一杯咖啡,正站在落地窗旁。
看见舒白秋,傅斯岸抬手摘下了自己的耳夹式无线耳机,走了过来。
他手里还端着那杯香气馥郁的咖啡,很自然地低下头来,用自己的额头去贴了一下舒白秋的前额。
“退烧了?”
舒白秋看着近在咫尺的瞋黑双眸,微怔。
“……嗯。”
他很轻地应了一声,等到对方直起身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最近这几天,先生是不是多了不少和自己的近距离接触?
不过。
舒白秋的注意力又被另一件事吸引过去,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少年忍不住问道。
“先生怎么……戴了手套?”
一大早,傅斯岸的双手并非空裸,却是戴上了一双黑色的皮质手套。
察觉舒白秋的视线,傅斯岸也抬起了自己的手。
男人戴的这双明显是定制手套,手缝的皮革,外廓完全贴合那修长匀称的有力骨骼,丝毫未显出一分常见的臃肿堆叠。
连骨节分明的手腕都被完美贴合,本就优雅的指骨,被修衬出了清晰更甚的线廓。
傅斯岸并没有立刻开口,他的掌心向上,将手掌伸到了舒白秋的面前。
舒白秋稍有迟疑,尝试似地慢慢抬手,把自己的手轻轻搭了上去。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同样修长,却有着极致的颜色对比。
一黑一白,如玄石与软玉。
单从视觉上就足以赏心悦目。
舒白秋的指尖被虚虚握住,他听面前的男人讲。
“今天我们结婚,需要牵手。”
“昨天你发烧,状态不算好,手也需要尽量避免遮捂和磨伤。所以换我带了手套。”
舒白秋微微愣住。
“你是不是不喜欢碰触陌生物品,更不喜欢用手和别人直接接触?”
傅斯岸问。
男人说着,垂眸扫过一眼舒白秋习惯性缩进衣袖中的手。
“所以习惯隔着一层遮垫去碰东西。”
“……”
这突然的点破,来得直白。舒白秋怔怔的,不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