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
“你别想知道任何事。”
殷籍好似听到了极可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笑声在石室中回荡,有些刺耳。
苍白的指腹抹了抹眼尾笑出的液体,殷籍靠坐在椅背上:“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竟也如此天真。你跟亓笙都是我的阶下囚……主动权在我的手上,而不是你。”
不愿说,他有那么多老辣的行刑手,轮番撬还撬不出来?
他义父嘴倒是硬,硬极了。殷籍撬了整整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才终于让他崩溃松口。
没关系。
反正殷籍有的是时间。
他兴致缺缺地站起身来,还是直接安排一套刑罚省事。
可才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殷瑾煦仍旧从容的声音。
“是么。”
他的语气很轻,仔细听还能听到里面含着的几分嘲弄。
殷籍诧异回头,对上了他那似笑非笑的琉璃色眼眸。殷瑾煦薄唇轻启:“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底牌?”
“孙佩佩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可我却对她了如指掌。你觉得……我跟孙佩佩,谁更胜一筹?”
殷籍:“?”
……什么意思?
殷瑾煦这是承认他跟孙佩佩是一样的人了?
他神色沉沉,表情变幻莫测。
就在这时,殷籍的心腹匆忙走进来:“……主子!容宁郡主不知从哪儿得知了消息,闹着要见摄政王!”
搭在白色衣袍上的修长手指微不可见地蜷缩了一下。
昏黄的光线下,美人神色清冷淡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无人知道冷静的皮囊之下,他的心脏漏跳半拍,紧接着快如擂鼓。
殷籍盯着他。
良久,轻笑一声。
“让她进来。”
逼仄的石室常年不见阳光,阴冷刺骨。
亓笙一进来就打了个寒战。
心中越发没谱儿起来……这地方,越看越像刑讯逼供的地方,王府地牢的装修风格跟这儿很像。
娇娇不会是受刑了吧?
杀千刀的殷籍……
敢伤她的娇娇!
越往里走,光线越亮。很快,黑衣人将她带到了一间石室前,里面的正是许久不见的殷瑾煦。
白衣胜雪,一尘不染。
没受刑。
亓笙暗暗松了口气。
然后提着裙角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呜呜呜……王爷!人家好想你啊……”
殷瑾煦差点儿被撞出了内伤:“咳咳……”
然后亓笙死死抱住他,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落,她咬着后槽牙,掐着殷瑾煦腰间的软肉:【敢喂我虫子?嗯??还敢试美人计!】
【你完蛋了殷娇娇!】
殷瑾煦:“……”
心里咬牙切齿,口中却一副娇妻的模样,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撒着娇:“王爷,他们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