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被他说了一嘴,就条件反射似得支棱起来。“是!”她人还懵着,白皙的肩膀普一接触到空气,当即冻得一个激灵。狄霄帮她拿来衣衫,侧身避开视线。小半个时辰后,明窈收拾好,随狄霄一起往部落外走去。念及明窈没有太多拳脚基础,狄霄都是选的最基础,也最简单的教的,什么拳脚功夫都不用,就绕着拔都儿部快跑慢跑,攥着匕首不断出刀收回。在狄霄眼里,这些实在是不能再简单了,族里随便一个五岁孩童,都能快跑小半天,然一个时辰练下来,看着明窈香汗淋漓,手脚软若无骨的样子,他不禁对自己的认知产生怀疑。明窈说什么也不肯继续了,狄霄拿她没办法,只能放她先走。因着早起,明窈这一天都没什么精神。她许久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了,甚至在她的记忆里,她所做过最累的,无非是徒步到冠京城郊的护国寺,为祖母生辰求符。这样又跑又跳又要不停提匕刺出……明窈试探着站起来,可双脚才落地,小腿就一阵酸软,吓得她身形一晃,一屁股跌回床上。晃动间不免牵扯到手臂,肩膀处的骨节仿佛又被抻拉了一遍,疼得她直接□□出声,捂住脸,欲哭无泪。这一整天,明窈甚至没有从毡帐出去。莫拉阿嬷喊她过去,也被她给拒了,还有族人送来了酸果子奶酿蛋,她也只是收下,没能出去亲自道谢。半晌午,明窈在床上摊成一张饼,青杏念桃说要给她按按,也被她以嫌疼的理由拒绝了。青杏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说:“公主,首领回来了。”话音刚落,明窈只觉得才好了一点的身体又酸疼起来。她怕狄霄又要让她训练,把被子拉到头顶,让自己全藏起来。随着身边的脚步生来来去去,她隐约知道,似是狄霄进来了。js?狄霄不出声,她也不动。然于忍耐一事上,终是她少了几分耐心。明窈慢吞吞地露出一个头来,正要偷偷往旁边瞄,谁知入眼的并非那道高壮的身影,而是一件水蓝色的夹袄。狄霄的声音响起:“这是我拖莫拉阿嬷给你做的,用的最好的狼肚皮毛,怕你不习惯,就揉进了棉花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明窈直勾勾地瞅着那件水蓝夹袄,稀罕得紧,根本挪不开眼睛。“上次分狼皮的时候。”狄霄随口说了一句,就不肯多言了,忙招呼明窈下来试试合不合身。夹袄抖开后,里面缝了一层雪白的棉绒,衣领处绣着小花,再围上一层深蓝与浅黄交映的围边,带着极浓的草原特色,又不失鲜亮。明窈偏瘦,纤腰细足,整个人都小小的,精致毓秀。即便是肥大的夹袄穿在她身上,仍能看出一点腰身。明窈终于明白小孩子们穿了新衣就不愿脱下的心情了,她左看看右看看,抿着唇小声问:“是你专门做给我的吗?”“是。”狄霄说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明窈惊喜不已,她勾着唇角,眼睛弯弯的,小心珍视地摸着夹袄:“谢谢你。”狄霄承了她的谢,也笑了:“公主喜欢就好,还有你送给族人的那些棉花,大家说得对,多亏有公主在。”“你也这么觉得?”“是,幸好有公主,公主心善……”明窈不知道,为了今晚这份说辞,狄霄专门请教了族里新婚的男郎们,还请莫拉阿嬷评价,才学会夸人。
“公主今天累了,然水滴石穿,不可因一时磨难而放弃,明天我教公主骑马可好?”明窈整个人都飘乎乎的,隐约听见狄霄说了什么,她只念着夹袄,根本没听进耳朵里,只会傻乎乎地点着头:“好!”听狄霄说,他原本是打算今日去远处看看,趁着小动物们还没休眠,再囤些野鸭野兔什么的。而今,为了教明窈马术,他只能将时间延后,连带着随他外出的族人们也耽搁了时间。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明窈也不好再故意拖延。“那、那好吧,我好好听话就是了。”她仰着素白的小脸,瞧着格外乖顺,额角一根没梳整齐的碎发,迎风摇晃着。狄霄喉结微动,敛目半晌才说:“嗯。”明窈很少会骑马,便是被人带着的次数也极少,遍翻过去十几年的记忆,她甚至找不出一点与骑马有关的记忆。冠京长街上曾有状元纵马游街,她在酒楼高台上遥遥看过,只记得无数鲜花手帕自楼阁坠落,零零散散地落入状元郎怀中。便是这般场景,她也只见过两次,随着年纪渐长,家人怕她过分抛头露面,偶尔放她出去雅聚,其余人群冗杂的时候却再不许她随意出现了,包括那新科状元游街的盛景,也只沉寂于记忆深处。上回她半夜跑出去看白绒花,有幸与狄霄同乘。但那时候那要么想着背后宽厚胸膛,要么为受责的狄宇担忧,等回头再回味,竟想不起骑马是个什么滋味。狄霄将小马驹牵回来,他并没有上马的意思,只拉紧缰绳,示意明窈踩着马镫上去。明窈也想利落上马,好叫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