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智这小孩儿有的时候是真不靠谱,时谨礼一听就要骂人,突然,他敏锐地从游执的话中捕捉到了某些重要的关键词,立马朝着急忙慌想把手机关了的杨智道:“你在论坛里搜一下那个希恶鬼的帖子。”
游执的表情起了某些细微的变化,但没人注意到,他垂下眼睛看杨智的手机屏幕,听见身边的少年说:“师叔,我联系过网警请他们删——我操?怎么还有?”
杨智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新开的、有关希恶鬼游戏的帖子。
“春风吹又生是吧?”杨智不住汗颜,正要再给网警打电话举报的时候,听见时谨礼说:“往下拉。”
他不明所以地往下拉,见楼主在楼里放了一张图片,边缘的道路和建筑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时谨礼眼神一暗,对游执说:“这里是邢锦家。”
……
“我市气象台发布暴雨橙色预警,预计今晚至明晨将有特大暴雨……”
这一天的天气不算很好,下午的时候太阳隐进了乌云,天黑得比昨天早很多。邢锦刚刚参加完一个联合录制,和朋友们告别后疲惫地往家走。
她捂着酸痛的后脖颈进了院子,在包里翻找钥匙开门,家里静悄悄的,没有迎接她回家的猫叫声。
大白馒头已经丢了半个月,但她始终无法习惯没有爱猫陪伴的日子,邢锦蹬掉脚上的高跟鞋,扑倒在放着白猫抱枕的沙发上。
“馒头,”她把脸埋进抱枕里,闷闷地叫小猫的名字,“妈妈好想你,你到底去了哪里?”
回答她的只有安静的房间和孤零零的猫爬架。
邢锦在沙发上趴了一会儿,十分钟还是一小时,她也记不清,她拿着手机刷短视频,每隔几分钟就要点进她的置顶视频,看网友的评论。
红檀有很多小动物爱好者都关注她,义愤填膺地在评论区对无耻的偷猫贼口诛笔伐,点赞最多的评论说:【如果一个人对比自己弱小的、可怜的动物都没有同情心,无法想象他会怎样对待他的同胞。】
邢锦看着视频中的自己,觉得有些难过,她至今仍旧无法从失去大白馒头的悲伤中走出来,因为她始终将大白馒头当作家人。
她疲惫地躺在沙发上,浑身都没有力气,墙上的挂钟一圈一圈地走着,她盯着表面上的指针发呆,又忍不住想起大白馒头最喜欢在摆在挂钟下的猫爬架上上蹿下跳。
邢锦咬着嘴唇,伸手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她悲从中来,觉得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突然,她耳尖一动,听见院子里有很细微的声音。
她猛地站起身,擦掉脸上的泪水,惊讶又忐忑地望向被窗帘遮挡住的窗户外面。
大白馒头还在的时候,会在每天傍晚出门与它的朋友一起玩,每晚回来时,总是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难道是……
邢锦顾不上穿鞋,抓了一把猫条赤脚跑出门外,准备款待离家多日的爱猫,而就在她跑进院子的时候,悉索声戛然而止。
她的心脏猛地狂跳起来,她紧张又不安,在院墙上环视、确认大白馒头不在墙上后,又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往院门走。她不知道门外的小猫在不在,又生怕把它吓走,尽量放轻脚步。
就算不是馒头也没关系,她想,就算是只流浪猫,我也会开门让它进来。
靠近院门的瞬间,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门外的小猫似乎真的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邢锦心中狂喜,一轻再轻地打开了院门。
院门被拉开一条细缝,邢锦向外看去,却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蹲在门口。她被吓了一大跳,难以抑制地尖叫出声,门外的人影听见声音,先是一愣,旋即立刻朝她扑来。
猫条撒了一地,在最初的惊恐过后,邢锦迅速反应过来,她用力把铁门推上,将自己的体重也全部加注在门上,咬牙想关门。
然而门外那人的力气却出奇的大,竟硬生生把原本已经合上的院门重新推开一条缝。
邢锦惊呼出声,猝不及防被从门缝里伸进来的手掐住了脖子。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喉间发出嘶嗬嘶嗬的声音,邢锦拼命挣扎,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她两眼发黑,眼睁睁看着那个巨大的身躯推开大门,掐着她的脖子朝院内走来,邢锦顿时睁大了眼睛。
“你,是,是,是你……”她被掐得气若游丝,几乎要昏厥过去,“岳,岳……”
岳攀攀双目赤红,肥大的身躯压在地上纤瘦的女孩身上,伸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救,救——”
邢锦说不出话,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却什么都看不清。岳攀攀见状,松开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邢锦已经连咳嗽都咳不出来。
岳攀攀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肥厚的嘴唇,像头寻食的猪般俯下身,拱在邢锦的颈间用力地嗅闻。
滚烫又潮湿的气息喷在脖子上,将邢锦已经远去的意识唤回了几分,她努力睁着眼睛,却觉得有一只肥腻的大手,正在朝着她的牛仔裤内抚摸而去。
她瞬间就明白了岳攀攀想干什么,当即剧烈地挣扎起来,即将被侵犯的恐惧席卷全身,她如回光返照般爆发出巨力,一把将岳攀攀推开,手脚并用,爬起来往家里跑。
躲进去,把大门反锁,手机就在沙发上,马上就报警——岳攀攀怒吼一声,冲上前将她扑倒在地。
“救命!”邢锦的疯狂地挣扎起来,“救命!救命啊!”
她声嘶力竭地大叫,不停挣扎,叫声泣血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