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牒的僧人一百五十六人,名下田地有多少顷?”方丈念了声佛号,“我佛慈悲,普度众生?,香客们自愿把田地布施给静安寺,不?违法律。来人,把捐赠文书拿给殿下看。”道武忍不?住嗤笑一声,“哄骗不?识字的老百姓摁手印,你们的文书有个?屁用!”主持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认,殿下已然认定我们侵占乡邻的土地,那我们拿出什么证据都没用。”其余僧人纷纷叫屈,还有人不?服气喊叫,“殿下又?不?是静安寺的方丈,凭什么管我们的寺务?简直是仗着身份欺负人!”道武暴喝一声大胆,差点冲过去把那人揍一顿。缘觉喝止住道武,瞥一眼主持和方丈,“既如此,就让京兆尹判这桩官司,我量他不?敢当着我的面胡乱判案。”“殿下!”方丈脸色变了,“这是佛教内部事务,一定要闹到?衙门去吗?我佛尊严何在?,你又?叫广大信徒如何看待我佛?”缘觉转身仰望那尊高高在?上的佛像,语音冷淡似冰,“任由你们侵占百姓的土地,才是叫人看轻了我佛。”方丈苦苦相劝,“殿下或许不?知,如静安寺这般,不?止静安寺一家,只说?长安附近的寺院,十之六七都和我们一样。这个?口子一开,后果会?如何?殿下,你也是佛门中人,万事以佛门为上啊!”缘觉缓缓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忽然身子一晃,捂住了胸口。“殿下?”道武忙扶住他,“是不?是被这群和尚气到?了,看我揍他们一顿,定叫他们把吞下去的给吐出来。”缘觉怔楞一会?儿,转身就走,“道文道武,拿我的名帖,他们若还嘴硬不?肯还百姓的地,就叫京兆尹过来拿人审问?。”这下别说?静安寺的和尚,道文道武也吃了一惊:快刀斩乱麻,这不?是殿下的风格啊,且看他这急匆匆的,要去哪儿呢?缘觉已经顾不?上他人诧异的目光了。他直觉,苏宝珠的蛊虫又?发作了,她在?呼喊他。小巷子再?僻静,也处在热闹的集市中?,街面上嘈杂的人声仍会传到这里来。男人们的声音格外清晰。心里像有盆火在燃烧,苏宝珠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了。想要,想要……“姑娘!”苏宝珠看着吉祥错愕的脸,发现自己居然在向外走!她在干什么,居然想随便找一个男人?饶是?蛊毒第一次法子,她也没有如这般失去神智。“去、去叫辆马车。”苏宝珠声音抖得厉害,“回家?,我要回家?……”吉祥焦急地四处张望,附近仍没有缘觉的影子。等他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一咬牙,吉祥解下斗篷蒙在姑娘身上,“姑娘且忍忍,我马上就回来。”喘息,喘息,苏宝珠躲在斗篷下面,不住的喘息。小瓷瓶还在手?里握着?,哆哆嗦嗦倒出一粒药,拔下头上的金簪对准手?腕。今日戴的簪子尖端并不锋利,还很光滑,即便狠狠地戳下去,也不见得能一下刺破肌肤,说?不定还会?误伤手?腕上的血络。那会?流很多血吧,她在盐场见过手?受伤的工匠,想起那血淋淋的胳膊,苏宝珠不由打了个冷战。掌心呢?可一想到簪子贯穿掌心的画面,苏宝珠浑身的寒毛都要立起来了。
她根本下不了手?!苏宝珠把头埋在胳膊里,忍不住想哭,嘴里发出的却是?奇奇怪怪的低吟。她急忙捂住嘴,可奇怪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从她口中?发出,仿佛这具身体里还住着?个别人。旁边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舒服吗?”刚刚强行压制下去的渴求再?次蠕蠕而动,苏宝珠想叫他走开,然而嘴巴根本不听她使唤,一声声娇怯诱人的喘息,毫不掩饰地透露出她此刻的渴求。她听见男人的吞咽声。陌生的气息靠近了,斗篷被人抓住,就要扯开。“滚!”一声低喝,声量不大?,却含着?几欲喷发的暴怒。“那个,我就看她不舒服,没、没别的意思。”一阵仓皇的脚步声后,陌生的气息消失了。“宝珠……”缘觉单膝蹲下,轻轻掀开斗篷,目光触及她手?中?紧握的簪子,眉头便是?一蹙。苏宝珠以为他在疑惑自己为何不用解药,强抑着?渴求呜呜咽咽道:“我怕疼,不是?故意不用药,刀子,你有没有刀子?”缘觉眸色一暗,夺过她手?中?的簪子扔到一旁,连带着?那瓶药,也滴溜溜滑出去老远。苏宝珠错愕,须臾明?白过来,一时间眼睛潋滟无比,仿佛含了一汪春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想好了?”她紧紧抓着?他的僧衣,“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我不会?再?缠着?你。”缘觉稍稍偏头,错开了她的视线,“蛊毒彻底解除之前,我不会?抛下你不管。”“说?好了,可不许反悔。”“嗯。”“这是?我们约定的印记。”苏宝珠把手?心覆在他的唇上,隔着?自己的手?,轻轻吻了他。缘觉浑身一僵,瞳孔猝然放大?。“我受不了了,求求你……快点。”这一吻彻底引燃最深处的渴望,白如雪的肌肤,隐隐又有暗纹浮现。缘觉急忙用斗篷重?新将她罩住,拥着?她躲到更隐蔽的阴影中?。苏宝珠颤着?手?去解自己的腰带,可着?急,手?越不听使唤,腰带反而缠得越紧。缘觉的手?指用力一搓,腰带断开了,还没来及收回手?,就被引导着?覆于亭亭之处。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掌心传来,令他心脏急跳,喉咙发干,不自觉用力,换取一声娇矜的呼痛,却是?将身子前倾,似是?渴望更强劲的力道。原本该持念珠的手?,开始四处游走。“我好不好?”她轻轻笑?着?,伸手?向下探去,“原来你不是?无动于衷的石头人,瞧瞧,你也很想是?不是??”缘觉拨开她的手?,看着?蔓延到她脸上淡淡的花纹,目光复杂。她开始躁动不安了,急急解开他的僧衣,用嘴唇来回乱蹭,毫无章法。却有着?十?分显著的效果。缘觉蓦地将她翻转过来,含着?几分气急败坏,“不许乱动!”她喘吁吁的回眸看来,手?撑着?墙,不加掩饰的邀请。眼前的人,是?她,也不是?她,缘觉轻轻叹息一声,在斗篷下的手?缓慢探出,微勾。红艳艳的嘴唇咬住一团帕子,低吟声被堵在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