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里德尔一家的“意外”死亡更是证实了我的猜想。
诶啊不对不对,怎么跑题了。我用蘸水笔划掉刚才写的那一段,重新讲我近些年的经历。
在德国我没有找到工作,或者说我眼界太高,公务员那样无趣的工作我根本看不上眼。后来出现了转机,一个来自西班牙的马戏团在柏林举行了演出。我去看了,但没买票。开场十分钟后我就盘算着一定要在这个马戏团谋份差。
我兴致勃勃的去找团长,团长是个有着胖肚子的中年男子,头顶微秃,老实说长得有些像斯拉格霍恩那只老海象。这只小海象告诉我说他们马戏团不要不会说西班牙语的大龄未婚女青年。于是我只好用魔法在他面前露了一手。
结果当然是我很顺利的加入了马戏团。每天走走钢丝,接受大把的掌声和大把的钞票。巡回演出到法国站的时候,还有个特自命不凡的风流公子在后台向我献花。我本来对他有些好感,可邀他来我家吃个晚饭的时候,他一看到端着糕点的埃文就鬼叫着逃走了。
那个男人逃走的样子真的好狼狈。
诶。
我转过头看埃文,对方也是低头抬眼,泪汪汪的,一副深受委屈的样子。一来可能它觉得自己并不丑陋到可以把人吓成这样,二来就是我长期把它关在壁橱里只在扫地抹桌时才叫它出来伤了它的心。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小家伙、不,是老家伙也怪可怜的,就把它和我老妈养在一起,就算生不出个娃娃,至少俩老年人也可以互相做个伴。不寂寞。
梅摩尔特,你说我是不是个好人?我嘿嘿笑着写下这句。
我们团可能不久之后要来英国,到时候记得带上你那个小女朋友来看。我只看过她的照片,还没有见过真人呢。门票就给你们八折优惠吧。我想了想又添上一句,人老了忘性大,你那小女朋友到底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看了一眼墨水瓶,好像墨水已经所剩不多了。于是绞尽脑汁的构思着结尾致辞。可我毕竟不是经常写信的人,根本不知道此时要怎么写才符合礼数。于是我写到:
如果你想来找我,请到坎科特大街45号。莎柏上。
番外【30y】&【66y】
30y
原来我已经老了。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现原来我也是会老的。魂器只能保持不死,却不能保证我不老,甚至不能保证我的相貌。尽管我从不曾为自己的脸自豪过,那个女人也从没有夸赞过我的相貌,但我却很苦恼要是某一天我顶着现在这张脸与她擦肩而过,她是否还能认出我来?
不不,别说擦肩而过了,就算是我与她相对而坐,她也不一定认得出我来。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自信,认为她还会记得很多年前在可以看到烟花的蘑菇雕塑上对我说过的话。
而且,伏地魔和里德尔真的本质相同么?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不过,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有人给我了一个答案。他曾是我的老师——邓布利多。在我离校后不久他成了霍格沃茨的校长。其实关于这一点我心烦了很久,因为我知道我能留在学校教书的机会几乎等于零了。要知道这个老头子一直不喜欢我。
有个冬天我去找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他能留我任教,给我份体面的工作。很可惜,他拒绝了,但他却告诉我,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子,在他眼里我永远都只是汤姆?里德尔。
我无奈却又兴奋、沮丧却又欢喜。
我依然是我。
我老去了,变丑了。
但我依然是我。
有一点值得注意,邓布利多那个老头子好像已经知道了我所创建的那个秘密结社。可能是最近几年的动作有些大吧,我吸收了很多人入会——不对,现在已经不是入会了,毕竟那个秘密结社的名字已经不是红龙会了,因为加入那个结社的人根本不是红龙会的成员。
他们是食死徒。
他们的敌人不仅仅只是那些反对黑魔法的奥罗们。我住在德国那间莎柏曾住过的巢穴里,指挥他们与死亡为敌。
房子里的摆设我几乎都没有怎么动过,我很怕哪天一开门看见一个叉着腰气呼呼的少女对我抱怨说快要不认识自己的家了。
她的床被我占了,不过出于习惯我总是侧身睡在一边。就好像另一边还有一个人一样。她的床头柜上放着很多报纸,不是《预言家日报》,而是当地的一份专门刊登各种八卦和花边新闻的报纸。那报纸我依旧订着,偶尔也会翻翻看看。看着当地的这些事情,会有一种奇怪的亲切感和归属感,好像了解了她曾经居住的这个地方。
当然,偶尔也会在这份报纸上看到一些熟悉的东西。比如今天的报纸上就登着一个六旬的老太婆带着儿媳偷溜进男厕的新闻。那个男厕莎柏曾带着我路过一次,莎柏当时脸上满不在乎的神色和今天报纸上刊出的老太婆脸上的神色挺像。
66y
原来我已经老了。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现原来我老的很快。前几年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当时只是觉得脸上的皱纹一天一条怪可怕的,于是用了很多保养品。
直到现在,梅摩尔特那家伙的儿子叫我奶奶,我才发现,原来我的衰老速度和普通人不一样。丫的,那小子太可恨了。
梅摩尔特和他媳妇儿都丢了工作,跑到我这里来蹭吃蹭喝,后来生了个儿子叫我奶奶。这叫个什么事儿啊。那老是被我忘记名字的媳妇儿据说有个绰号叫耗子,不得不说那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