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只是看了一眼里德尔手上提着的坩埚,然后说:“你也是要去霍格沃茨读书的?新生?”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严肃。
“是的。”里德尔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是的,先生。我是。但我想我好像找不到那个站台。”
“每个学生第一次来都会这样。”男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四下看看,然后问里德尔,“你的父母怎么没有来?”
“我……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男人再度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把里德尔领进自家队伍,并让他的两个孩子演示如何穿越那道看似厚实的墙壁:“深呼吸,然后快步冲过去,我保证你能行的,孩子。”
里德尔照那男人的话去做了,但冲到墙壁前时他还是有些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等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九有四分之三站台下了,这里无一例外的都是去霍格沃茨上学的学生和前来送行的家长们。他把自己的车票交给检票员,然后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几乎所有的车厢都坐得满满的,里德尔一间一间的找过去,有些车厢虽然还有座位,但是其他人带着歉意都说那些位置是他们帮朋友占好的。他看到了在火车站看到的那对姐弟,他们正和自己的朋友聊得欢快,姐姐不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
霍格沃茨特快就在这个时候启动了,里德尔只好在散座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看着窗外,站台向后退去,树向后退去,光向后退去,世界向后退去。
他知道,这列火车将载他去一个全新的地方。
『我们一点都不了解彼此』
『难道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么?』
『嗯,我想没有。』
零三
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无论是对汤姆?里德尔,或者对其他任何一个入学新生来说这个命题都是成立的。整个学校就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处于异常的狂热中。
“啊啊,还真是奇妙的静脉注射啊……”doubles随意上下抛接着金色硬币,不住感叹。
没错,最终这个姓名古怪,穿着古怪,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的贩卖者还是来霍格沃茨讨要买金了。而促使里德尔花费大价钱买下二手扫帚的人正是令他敬畏的邓布利多教授。
在入校的那日,里德尔特地去邓布利多教授那里报道。去见邓布利多的真正目的究竟是想要诚恳的道谢、或者只是去炫耀自己的确有独自前往学校的能力、抑或者是其它什么目的不得而知,只是他才一踏入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就看到原本在办公室里一直向这里的主人大声抱怨着什么的男子立即停止了讲话,并且匆匆忙忙走开了。
办公室的门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宽敞,因此那人离去的时候狠狠的撞了里德尔一下,但他没有回头或道歉。
里德尔皱了皱眉。
“噢,他一向这样,不要在意。”邓布利多收起桌子上的一些看起来像是文件的纸张,招呼里德尔。他的笑容是慈爱而睿智的。打个不恰当的比喻,邓布利多就像是一只苏牧,给人以安全与忠实感,但是,在这些安全与忠实背后却是叫人胆战心惊的獠牙。
这也是正里德尔敬畏邓布利多的原因之一。毕竟还是因为自己年轻么,经验与阅历上都差了面前的这个人太多。
“嗯嗯……东西买的很齐……”邓布利多教授检查他所带来的物品的同时,里德尔也在参观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对,是参观,而且是带着惊羡的感情参观。他敢说,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胜过他所见过的任何一间办公室。好吧,虽然他所见过的办公室也不多。
必须把头仰成九十度才看得见顶的巨大书柜,最上面一排摆放的是什么书籍根本就看不清楚名字,但是里德尔知道这里的主人肯定都把它们记熟了;梨木办公桌大得让里德尔想起了他在孤儿院睡过的那张床,但是这张办公桌现在看起来……嗯,有点乱,这是里德尔没有想到的,他原本以为无论是任何时候,邓布利多都会保持整洁;整个办公室的采光非常好,伴着铁艺落地窗的是丝绒制窗帘,不折不扣的奢侈品,最让里德尔感兴趣的是在这窗帘上还有可以自由移动的凤凰图案。
里德尔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但又怕自己的手弄脏了这窗帘似的,不敢将其紧紧拽在手中,只是轻轻抚摸着。
突然,一只火红的凤凰图案从窗帘上飞了起来,它停在邓布利多的肩头。那个有着赤褐色头发与胡子的老头子笑起来:“福克斯,你会吓到新同学的,嗯?”
“……不……没有,教授,她没有吓到我。”里德尔嘴上这样说,也没有再去触碰这屋中的任何一件物品,“她真美,教授,她是真的凤凰么?”
“对,你应该知道吧,你的魔杖芯是凤凰的尾羽……你在买魔杖的时候奥利凡德先生应该告诉过你。”邓布利多看着里德尔,见他略有迟疑的点点头,又继续说,“那就是福克斯的尾巴。”
那一瞬间里德尔看向福克斯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虽然他个人极力掩藏,但这世上又有多少事物能逃离邓布利多的视线呢?
不过邓布利多并没有点破,而是继续查看着里德尔的入学物品。突然,他看到了一件令他极为感兴趣的东西。
“里德尔?”
“……是,教授。”里德尔收回粘贴在福克斯身上贪婪而崇敬的视线,正视邓布利多。
“你的扫帚是哪里买到的?”邓布利多说的,显然是红龙——那个奇怪的贩卖者贩卖,不,是白送的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