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不见,他仍穿着一身绿色衣衫,恍如初见,衣领处绣有金丝云鹤纹,肩头宽阔,岁月锤炼得他气质更成熟,内敛。
故人重逢,分明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沈溪沉正色问道:“姑娘有几成把握?”
他在来的路上远远打量过她一眼,女子二十多岁的年纪,医术难以让人信服,但他也知人不可貌相,况且自家父亲的情况不容乐观,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要尝试。
“不好说,我得先见见沈家主再下定论。”
沈正清侧身让出一条路:“实不相瞒,家父病情严重,恳请姑娘全力相救,沈府定有重谢。”
吃饱饭的灵雀窝在她肩头昏昏欲睡。
沈灵椿提着药箱踏入门槛:“自然,我身为医者不会见死不救的。”
沈正清的情况确实不太好,面颊消瘦,脸色黑沉,紧皱的眉头即使陷入沉睡也未曾舒展,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床头摆放着一个木箱,正是当年沈灵椿命翠珠带回沈家的,里面堆满了沈贵妃用过的东西,她当时知道自己必死的结局也考虑到沈正清会伤心,所以留给他一个念想。
瘦削的四肢干瘪的皮肤宛如一具干尸,与沈灵椿印象中的大相径庭,即使用回自己的身体,她的心情犹如千金沉重。
“姑娘,家父的病可有办法医治?”
沈灵椿收回手,方才她把过脉,沈正清的病因跟她猜想的一样,长期郁结于心导致心力交猝,所以衰老的如此之快。
“心病还须心药医,沈家主疼爱女儿不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能理解,可是,他年纪大了,经受不住打击心中迈不过去那道坎。即使我开了药方也无济于事。”
只要度过失女之痛,沈正清还有十年阳寿。
沈溪沉却沉沉叹了口气,浓郁的忧伤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姑娘有所不知,并非只是失女之痛,五年前,家弟在淮南失踪一事至今没有他的消息,家父在双重打击下才撑不过去。”
沈溪鸿失踪了?
她完全不知。
沈灵椿问:“靖南王府的郡主呢?”
“也失踪了,当今圣上派许多人寻找亦无果。”
这是怎么回事,沈灵椿问不靠谱。
不靠谱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放心啦,他们都没死。」
沈灵椿这才放心,拿起几枚银针为沈正清施针,然后又开了一张方子与管家交代相关事宜。
“沈大人,沈家主按照我开的方子吃药身体很快便能调理好,关于他的心疾也可以医治。”
沈溪沉眸中绽放希望的曙光。
沈灵椿合上药箱,“我见过沈三公子,他平安无事,你们不必担心。”
“那他在何处,家父重病他为何不回来看望?”沈正清问。
沈灵椿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我先跟你保证我说的是实话,其次,他的行踪我不能暴露,包括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