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打不过会跑路的。”
叶婧曦不再犹豫耽搁,迅速离开。
不过从始至终那人都一直坐在那里没有阻拦甚至没有任何动作。
晚歌看得有些迷糊,大着胆子跃过水面落在岸边,在他不远处站定。
“你何时来的?”
玉虚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尤其是眼睛,看向自己时冷漠至极,没有惊没有疑没有惧,如古井无波。倒是和上次见时大不一样。
“看不出来,小娘子还有两幅面孔。”他兀自开口。
“你这些日子藏在哪里?还是去了哪里?”
“有青玄在时,你倒是要鲜活许多。”
二人谁也不搭理谁,自说自话。
晚歌其实并不否认,他说得不错。之前那些年犹如孤魂野鬼无牵无挂地四处飘零,直到去年上青城山与青玄的朝夕相处中,她的心慢慢被填进东西,不再空荡荡,有了羁绊,也学会了停留。如今更是有了叶婧曦这个朋友,她好像更添了些人情味。来到这世间已有十九个春秋,她这才慢慢长出人的骨血,拥有更多人的感知。
她学会了爱人。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入世。
“还真是说不上来你究竟是关注青玄还是关注我,亦或是关注我和他的感情?”
晚歌从两次短暂的碰面中敏锐地觉察出了些什么东西。
玉虚闻言稍顿了一下,晚歌没有错过这细微变化,那便说明刚刚这句话有戳中他的地方,嘿,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那他当初为何入了魔道?大胆猜测,难道是为了情爱?
玉虚闻言只是笑笑,她这话好像也没说错,他是有些不由自主地关注她和青玄,也关注他们感情本身。为什么呢?是过去太久太久了,他在试图找到些昔日的影子吗?可他们二人不是他和她,他不过是个困守着回忆的可悲之人。
还是有些相似的,这十多年里遇到的就属她与青玄最像当初的他与她,一直吸引着他的不也是如此吗?
恍恍惚惚的,心里多少沾了几分病态。
不过,他都离道入魔了,偶尔发个疯随心所欲一些不也正常?
他知道,他不该现身的,上次不该,这次也不该。
但不就是多些麻烦吗?就当是找乐子了,索性现在的日子也很无趣呢。
“青玄不在,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杀了你。不过——你若陪我聊上几句,我就放你走。”
晚歌看了他一眼,这人奇怪得很,似乎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玉虚没想过要她的命,说这句话,或许就是单纯地为了聊几句。
这般任性肆意,能让人抓住的东西不少,但也更难揣摩到他的心思。
她左右瞧瞧,也找了块石头坐下来。
“说吧。”
“还有,我有名字的,我叫晚歌。”
什么小娘子小娘子的,他那风流慵懒的声音唤着像登徒子一样。
玉虚没想到她应得还挺利索,言行神态都是那般自然平常,反让他有些愣住,一时半会儿不知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