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高大强健的身形来到他身边,在他头顶笼下一片暗影,陈建诚仰头望着男子。
“请问先生是……”
怕他没听清楚,成介彻微微提高音量,“何老师的未婚夫。”
那日一察觉儿子看过影片后的动容神情,他乘机与儿子好好讨论,关于要不要接受新妈咪的问题。
也许是儿子清楚感受到没有何瑞颐的这段时间有多难过,这次的讨论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儿子给了一个可以让三人都得到幸福的机会,他欣喜若狂,马上和同济乔了一天假,趁着周休二日直接开车到位在台中山区的学校,准备给何瑞颐一个惊喜。
没想到车子才停妥,却发现何瑞颐在短短两个多月里,身边便多了追求者。
看到那一幕,成介彻的心酸溜溜的,像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男孩,激动的冲上去,将她抱得紧紧的向对方宣示主权。
何瑞颐突然被男人揽进怀里,感受属于他的温暖以及宽大怀抱,忘了身旁还有人,鼻头泛酸地傻傻瞅着他。
陈建诚见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何老师……你……你已经订婚了……”
何瑞颐勉强由乍见情人的震惊中回过神,还来不及回答,便听到成介彻代为答道:“对!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他给予情敌重重一击,果不其然,陈建诚被击得措手不及,斯文的脸庞呈现极度错愕的恍惚神情。
何瑞颐看他那模样,有些愧疚。“陈老师,我晚些再回复你看萤火虫的事,我先走了,bye。”
说着,拽着成介彻的大手,火速离开现场。
有这个莫名其妙吃起飞醋的男人在场,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
成介彻被她拽着走,边走边不敢置信地嚷嚷。“什么?你还要跟他看萤火虫?你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我和桓包了,你是我们父子两个人的,谁敢再约你——”
“好了啦!咱们回去再说!”
因为状况实在太尴尬,何瑞颐根本没仔细听他嚷些什么,只是拉着他愈走愈快。
直到远离陈建诚,何瑞颐才定下脚步,呼吸微紊地问:“你怎么跑来了?”
思绪全落在她刚刚和男人说的话上,成介彻急得宽额冒汗。“你真的要跟他去看萤火虫吗?”
看他一脸着急,两道浓眉像打了好几个结,她踮高脚尖,替他擦掉额上的汗,揉开打结的眉峰,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我不会跟他去啦!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
听她柔柔的声音在耳边荡开,他忿忿地将她压进怀里,沉郁紧绷的脸才稍稍舒缓了些。
“你是我和桓的,这辈子你逃不掉了。”
何瑞颐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静静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扯唇道:“我还是你和桓的啊!这辈子我又没打算要逃。”
这个男人,一见面就吃这么大的醋,展现这么强烈的占有欲,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啊!
偏偏,心却因为他的举动变得好暖好甜……正沉浸在这份甜蜜时,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仰起脸望着他问:“今天周末……你不会是丢下桓,跑来找我吧?”
对上她担心的神情,他咧嘴笑道:“桓跟我一起来了。”
“桓也来了?!”
她惊讶地打量四周,正巧发现前方不远处,正蹲在地上捡油桐落花的小小身影。
“桓似乎想通了……”
成介彻才开口,何瑞颐却推开他,发出惊呼。
“啊!那里危险!”
这个位在山区的国小不比平地学校,也因为经费不足,校园里还有几处没填平的小凹洞,甚至有地势落差颇大之处,加上树多、落叶量惊人,常会盖住危险,成为天然陷阱,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跌得鼻青脸肿。
成朗桓所在的位置看似平坦,其实再往前几步便有个小斜坡,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滚下斜坡!
见他愈靠愈近,她急急喊出声,在他要跨出去的那一瞬间,她及时抓住他的手,将他往后扯,她自己却收不住势地往前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