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梦瑶出去了,张叔才开始说:“我妹妹和妹夫之前感情很好,两个人结婚的时候没有房子,今年才攒了一笔钱,翻盖了新屋,原本这是好事,两个人白手起家,靠自己的辛劳,住上了干净敞亮的新房,可是事与愿违啊!”张叔叹了口气,说:“住进新房以后,他们整天吵架,后来都动起手来了,昨个儿,我妹妹拿石头砸我妹夫,不小心砸在了孩子的头上,就差一点就打在眼睛上了!”“因为什么吵架?”“我去看过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鸡毛蒜皮的,今天谁刷碗,明天谁扫地,一点点小事都能打作一团,最近,我妹夫还跟村子里的寡妇走得很近,经常把寡妇带到家里来,两个人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我知道你懂得多,你能帮帮我妹妹不?”“感情的事,是谁也管不了的。”宁致远说。“人命关天啊,我妹妹现在每天要死要活的!”张叔摇摇头说,“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你就去看一下吧,我是觉得他们俩有些邪门,盖新屋前,明明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这人变得也太快了吧?”张叔说,“若是你能帮我妹妹,该出的费用,我们不会少了你的!”“那我试试看吧!”宁致远说。“好,那就明天动身吧!”张叔朝门外走去。晚上,宁致远和钟梦瑶一起吃了晚饭。饭桌上,钟梦瑶说:“张叔找你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听?”“他妹妹的家事,家丑不能外扬,他是这样考虑的吧。”宁致远扒拉了一口米饭说,“明天我就去隔壁村庄,你要跟着我吗?”“我想跟,张叔肯吗?”钟梦瑶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米饭说。“我跟他说你是我助理。”“好。”第二天,宁致远推着自行车出门,准备跟张叔去一趟隔壁村庄。张叔推了自行车出门,见宁致远身后跟着钟梦瑶,张叔凑到宁致远身边,小声道:“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带着她干嘛呀?”“她是我助理,帮我拿拿工具之类的。”宁致远说,“是不是,梦瑶?”“哦,是,我是他助理。”钟梦瑶连忙说,“放心吧张叔,我不会到处乱说的。”宁致远骑自行车,载着钟梦瑶,骑行了一个多小时,来到张叔妹妹家,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的吵架声。张叔一推门,迎面飞来一只拖鞋,刚好拍在张叔的脸上,张叔「哎哟」一声,捂着脸半天没缓过神来。宁致远朝院里走去,他扯着嗓子说道:“青天白日的不出去干活,在家里打架?”两个人这才住了手,孩子头上包着纱布,眼神呆滞地看着院子里的生人,吓得躲在母亲身后,咬着嘴唇不敢说话。夫妻两个脸上都挂了彩,男的脸上有指甲印,女的披头散发,赤脚站在地板上,地板上散落着一层头发。“哥——”女的眼神涣散地望了张叔一眼。男的眼睛赤红,像是打红了眼,人都不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脚放在茶几上,就开始啃苹果。宁致远抬起头,仔细观察着房子的各个角落。钟梦瑶跟在宁致远的身后,也随着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男人用力吞咽一口苹果,仰着头问道:“你俩谁啊?来这里干嘛?怎么像看动物园似的,看啥呢?滚出去滚出去——”张叔连忙说:“这是我们村有名的风水师傅,你可别乱说话!”宁致远发现房梁上有一根旧椽木,颜色和其它的截然不同,椽木上,好像还刻着画,他道:“家里有没有梯子?”“有!”女的跑出院子,拿了梯子进门。宁致远爬上梯子,伸手触碰了一下那根椽木,拍掉了上面的灰尘,看见那根古旧的椽木上,果真刻着一幅画,画面是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正在厮打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宁致远拿出手机,拍下椽木上的画,他跳下梯子,问道:“这跟椽木上有画,你们看一下。”屋子里的人都过去查看他拍下来的画面,手机拍得比较模糊,反而显得画面里的人栩栩如生,仿佛会动一般。众人不明所以,一脸疑惑地看着宁致远。宁致远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跟椽木与其它的颜色不同,不像同一个时期的木头?”“哦,这个是我为了省钱,从外面捡来的!”男人说,“我看它跟我买的椽木差不多大,就捡回来用了!”“我还以为你得罪了木匠。”宁致远说,“赶紧把这根椽木换下来,扔得远远的,家宅就安宁了,你们看椽木上画了些什么?”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女人更是大梦初醒一般,匆匆跑出家门,喊了族里兄弟,一起把那根画着小人儿的椽木给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