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阜脸上的志在必得,此刻也变成了愕然惊异,额头冷汗是刷刷的往外翻滚。
“这…这……”
杨阜是吱吱唔唔,不知该如何解释。
就在这转眼间,滚滚洪流已从上游卷涌而至,从居延城南一线漫卷而过。
洪流一到,原本及膝的水位,陡然间爆涨数倍之高,甚至是越出了堤岸,流向了弱水两岸原野。
所幸的是,汉军撤的及时,除了上千士卒来不及登岸远离,被洪流卷走之外,主力兵马全都撤至了安全地带,多数都安然无恙。
曹彰是目瞪口呆,拳头不断的击打着城垛,恨怒不甘的看着汉军在关键时刻,逃过了覆没一劫。
“必是在上游洪流动之前,那萧方识破了杨义山的计策,提前令汉军停止渡河,远离河岸。”
“杨义山啊,你这邯郸学步,终究还是没学成。”
“唉——”
郭嘉推测出了原由,不禁一声无奈的叹息。
杨阜身形一震,蓦然间省悟过来。
恼火,不甘,悲愤,惭愧…
种种负面情绪,霎时间袭卷而来,笼罩了全身。“殿下,臣,臣……”
计策再次失算,杨阜不知该如何面对曹彰。
郭嘉却不给他辩解机会,忙是一拱手:
“殿下,杨义山的计策已经失利,汉军可以说是毫无伤,居延城势不可守,我们也万不是汉军对手。”
“趁着汉军主力还未渡河,弱水水位尚未下降,即刻弃城北上,避往草原吧。”
曹彰咬牙切齿,看着安然无恙的汉军,一脸的心有不甘。
杨阜却眼珠转了几转,蓦的恢复了冷静,眼中重燃几分杀机。
“殿下,臣计策虽为萧方识破,但我们未必没有重创汉军,守住居延的机会!”
曹彰精神陡然一振,急是看向了杨阜。
杨阜则一指北岸,冷笑道:
“汉军主力虽撤回了南岸,但他前军却有七千士卒,被隔断在了北岸。”
“我军一万余人,数量要胜于汉军,又是以逸待劳,可谓占尽优势。”
“殿下何不大军倾巢而出,一鼓作气荡灭这七千汉军,同样是一场大胜。”
“斩敌七千,足可算得上是重创汉军,大振我军军心。”
“那萧方张飞二贼,受此重创,眼见军心受挫,多半得退兵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