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刚才刘导那顿酒疯看来,出挑纯特么瞎扯,刘导选他完全是被送簪那一幕触动旧情,他就是一撞上死耗子的瞎猫。虽然,童延一直有觉悟,他进圈子就是卖脸。但谁没点自己根骨清奇是绝世奇才的幻想。可这些日子现实无比惨白地摆在眼前,在专业上他算不得有天赋,就算有,放在大批的科班面前,也不算什么。大腿还要不要抱?还得抱。矫情病该不该丢?自断一臂都得丢了。傍谁?今晚上不明摆着有个觉得他像初恋的刘导吗?他为什么不去试试?冲着那啤酒桶一样的肚子,他给自己几天时间做心理建设。刘导能耐不如他前任金主这个不在话下,可游泳池那晚,聂铮不是教过他吗?伺候金主,打进金主的交际圈,拿金主当跳板,选更好的下家。想得头头是道,但那天办公室里,一边被人艹干,一边被人砸钱的画面突然浮现在脑子里,童延只觉得心脏被拧成一团咸干菜,但他很快就把这股子异样压下去了。把叶琳琅送到小区外头,童延看着女孩走远,突然出声:“哎!”他看见叶琳琅回了头。叶琳琅那张皓雪般的脸干净得让人嫉妒,童延说:“明天别再去那了,你好好的……”好好的,干净地活。可得,把他干净的那份,一块儿活下去啊……次日,聂铮的办公室。郑总监坐在聂铮对面:“怎么说让他回去就让他回去了呢?你不怕老聂知道去找他?”童延离开半个月,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聂铮面前提起。聂铮心情不怎么美妙,那天,他真是被那孩子出卖自己到底的决心震撼到了。不得不说,失望透顶。但不管怎么样,不管他对童延是什么样的感官,童延现在还是公司的艺人。于是聂铮用眼光直刺着郑总监的眼睛,“他不傻,还知道审时度势,而且,你是做什么的?”半个月前,还能说是刘导那戏刚杀青。到如今,郑总监现在对童延的态度却还是不作为,不作为到什么程度?连初步的包装方案就没出。被直接问责,郑总监笑了下,眼神有些不自在地瞟向旁边,“我这不是想再看看这孩子的秉性吗?而且,部门事儿挺多。真的,包装宣传方案我已经在拟了,三天,三天之内……”聂铮马上打断他,“不用跟我交待时间,你要记住这是谁的本职。你以前专业水准和操守不是这样,我希望你好好反省。”郑总监说:“可能是因为我最近身体不大好吧。总失眠,白日精神跟不上。”聂铮扎在收益分析表上眼光顿时抬起来,“看大夫了?”几个小时后,郑总监在楼下,同样被童延缠上了。童延说:“现在刘导的戏快到宣传期,是我露脸的时候了,公司给我的计划呢?”郑总监没说话,搭在写字桌上的手,食指焦躁地刮着桌面。童延一瞧,“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一听这话,郑总监立刻回神,“别急,计划明天就出,”接着看了童延一会儿,“聂铮傍不住了,你没想过从了老聂?”童延顿时挑眉竖眼,“你他妈全指着艺人自己睡上去呢?而且就算要睡我也不找老聂,我又不傻。他现在就是个空架子,要不明影帝能憋屈成现在这样?”郑总监不说话了,这孩子还真能审时度势。可怎么就没想过,老聂或许能为你拼一把呢?而童延气还没撒完,“那位至少还给我们补了签约金。可老聂当家那会儿,我们过的什么日子?算了,这事儿一提,我恨不得问候他祖宗。”说到这儿,想着又不对了,“不是,什么叫我从了他?他放风声要找我?”郑总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跟着聂铮,他不方便下手。跟着我,他照样不方便。”童延不耐烦地问:“什么个意思?”郑总监挑眉,“他没脸在儿子手上抢人,你不是刚问候了我祖宗吗?你真没听说过,老聂有个私生子就放在公司?”童延一愣,“你是……聂先生他弟?”艹,全天下都是你们家人吧。郑总监一笑,“错了,我是他哥。”童延登时乐了,“哈哈哈……腹黑老成的是弟弟,活泼烂漫不着调的居然是哥。”郑总监就瞧着他乐,心里头快拧出一个麻花。乐什么乐?孩子,刘导新戏一播,你在外头一曝光,那点事就替你兜不住了,那是贴在脸上的黑料啊。一个新人这种出身是明摆着的麻烦,傍不上够大的庄家,单纯是老板,人家就不会选择在你身上投资,毕竟,可以捧的苗子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