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梦,我真的打了一通电话,但不是打给周先生的。“我怎么会有你的电话?”我并不记得什么时候存了他的电话。“就上次,你不记得了吗?”“不记得了,你怎么知道我家的?”他一脸骄傲的笑着说“没有什么能难倒我,手机定位多简单的事情。”“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话说回来你欠我可不少人情,你打算怎么还?”“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吧!”他突然双手撑着桌面,身子向我探了探,我被吓的条件反射的撇开了脸“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嘛!我警告你!我今天早上没刷牙!”“宋知,我想要宋知。”他扭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摆正,逼迫着对上他的眼睛,我发现我不认识他了。他变得异常陌生,陌生的可怕,和前几分钟那个围着粉色围裙,笑起来阳光灿烂的周晨判若两人。我从未像现在这么害怕看一个人的眼睛,他的眼睛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盯着我,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在等我回答。我内心不断的挣扎,我是很感谢他每次都能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他很阳光,和他在一起很快乐,但我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喜欢,也不会是爱。我多希望他是像平时一样在给我开玩笑,那样我一定会毫不留情面的怼过去。可现在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在内心不断的组织着语言,想着怎么回答才能让彼此的关系不那么尴尬。说实话我一直都在想怎么才能委婉的拒绝,拒绝的同时还不能伤害他,总而言之,我一心只想着拒绝。“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走吧,我得睡个回笼觉。”我也开始学着去回避不想回答的问题,就像当初什么都不顾一心只想逃离的宋知一样。“宋知,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找你。”我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不用了,我想一个人。”他没有回答,他很聪明应该知道我的意思,随着关门声,身后空无一人。桌子上是用过的餐具,还没来得及收,凳子上是免费领的围裙,虽然有些褶皱但颜色依旧鲜艳,厨房里是还没喝完的白粥,冒着热气。我叹了口气将围裙扔进了垃圾桶,餐具扔进了水槽,被洗的像从未使用过一样。锅里的白粥倒在了马桶里,粥随着水流被冲得一干二净,我呆滞的站在边上,有一瞬间我想把自己也冲进马桶里。整个屋子让我彻底的打扫了一遍,它就像我刚来时一样干净的,干净的孤独肆意,找不到任何周晨来过的痕迹。这又变成一个人的样子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和周晨不会再见了,参加完周先生的婚礼我就要离开了,以后我们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所有人的出现都是为了离开,没有谁会一直陪着你,连影子阴天都会缺席。自那天以后周晨再也没有联系我,我也没再主动找过他。大门一关,我在家整整躺了四天,这是我回来的第八天,距离周先生结婚还有······一天。明天他就要结婚了,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我抱着杯冰可乐,吹着空调,悠哉悠哉的看着搞笑视频,偌大的房间无处不回荡着我的笑声,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释怀了。“宋知!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概形容的就是我从小到大的发小陈潇潇,她和我家就隔着一条街,她声音大到足不出户就可以和我轻松对话。“准备什么?你怎么回来了?”我头都不抬奇迹敷衍的回了一句。她打开门非常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你别告诉我你回来的这么多天就窝在这垃圾堆里看脑残视频(所谓的脑残视频就是毫无逻辑,强行搞笑的短视频)?”我环顾了明明很干净却被她称为垃圾堆的房间“啧,人心脏看什么都脏啊!”她气不过拿起抱枕向我丢了过来“我真的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我嬉笑着将她也拉坐在了地板上,拿出和我情侣的被子给倒了杯冰镇可乐,小心伺候着“您才是皇上,我顶多就是个太监。”她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爽!夏天冰可乐简直是绝配!”“皇上您怎么舍得不去赚钱,来奴才这寒舍。”她工作很忙,也很敬业,很少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请假。“好好说话,你摸摸良心说赚钱和姐妹谁重要!”我不假思索的回道“赚钱!”“你良心呢!”“我的良心被你吃了。”潇潇被我怼的哑口无言,我们从小就是这种相处模式,她算是被我从小怼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