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你是带着任务来的!”裴忌咬牙切齿。他跟沈确说过那么多话,谁知道哪句会触发关键词,把哪个场景完完整整保留到云端啊!脸皮比装甲壁还厚的大魔王殿下第一次感觉到社死。“让我猜猜,标记一定是一个关键词?”裴忌凉凉地说。“为什么这么猜?”沈确问。裴忌:“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因为你从来不问……”不问我为什么不标记你。这句话从alpha嘴里说出来跟性骚扰没什么区别。但他真的以为沈确并不在意。或者说。他怕沈确不在意。直到他想通人工记忆模块的事。沈确叹了口气:“上将……”“打住!”裴忌打断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带着记忆模块的人,少跟我说话是保护我是吗?天啊,我真是服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还没操心,你为我操个什么心?”沈确眼里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我不喜欢记忆模块,上将,哪怕对于任务它必不可少,这也是对人权的一种侮辱。”他微微皱眉。“我自己能想明白的,都不会去问。”“好,不愧是你,我亲爱的第一指挥官。”裴忌再一次笃定,自己拿沈确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你说说看,你想明白什么了?为什么我不标记你?”沈确闭上了嘴,白嫩的脸颊微微泛红,在舱门外月光的照耀下尤为明显。“一定要说?”他抿了抿唇。“一定要说!”裴忌指着脖子控诉,“看看给我咬的,你忍心吗?嗯?”沈确偏过头,躲开裴忌的视线,看向窗外。白沙如水面一般平静,但他的心跳却不自觉开始变快。沈确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躁动不安的情绪。“一开始……我觉得你可能讨厌包办婚姻……或者……讨厌我。”他缓缓道,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在羞耻的刀尖上跳舞,唯一露出的耳尖更红了。“后来,发现你委托佣兵调查我后,我觉得你可能……防备我,因为母亲也在谈话中试探了我,我猜……”“猜他们觉得你是女皇的人,没错,老爹很不喜欢卡罗琳娜,他也不喜欢你。”裴忌直白地说。沈确淡淡地“嗯”了一声,声音低了几个度。裴黎与女皇不对付,这点他也知道。“但妈妈喜欢你。”裴忌叹了口气。“妈妈喜欢你喜欢得想把你当亲儿子……”他嘟囔道,“你应该看看她看我和看你的眼神,唉,我才是捡来的吧。”沈确交握着手,假如裴忌此时认真观察他,就能看到他紧张地摩擦着手指与手背。那是一个很细微的,代表着不知所措的动作。沈确是一个人长大的,他身边没有太要好的朋友,也没有很亲密的长辈。他不擅长面对向他展露出亲切关怀的年长者。他只能做好艾梵交代的一切来回报她。“行吧。”裴忌拉回话题,“你现在还觉得我在防备你?”“……不。”沈确抿了抿唇。“嗯……怎么说,人是感性、情绪化的生物,不只oga,alpha、beta也是。”“假如对某人有所警惕,一定会在言行中暴露出什么,哪怕不暴露,也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身为指挥官的沈确对此尤为敏感。“假如是母亲,或许能在对话中隐藏自己。”“但你……”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裴忌。“不像是演的。”
破局者裴忌与崩溃的女皇裴忌后悔了。他来赌场前,应该把老霍尔的氧气罐一起拿来的。“沈确。”他严肃地开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沈确抬起好看的眸子看他。“你觉得我演你?”“你觉得我去小行星带找新婚礼物,去黑市寻记忆石,联系月球总部花三千万星币关停它一个小时就是为了给你看星海讨你开心都是在演你?”“我是小丑是吗?”沈确扶额。“不是……上将……”“叫我的名字。”“裴忌。”沈确认命地叹气,他觉得今天自己突然老了好多。“没有人会在明知道对方……有问题的前提下,还在擅离职守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军纪森严,你何苦呢?”“我想你啊。”裴忌脱口而出。“所以……你完全没有在防备我。”沈确无奈地说。“是你一直在防备我!”裴忌扬声控诉。“所以,你最后的结论是什么?”他问沈确。空气安静了一瞬。不是因为讨厌,也不是因为防备。“排除了一切,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可能。”沈确声音浅淡:“是我的问题,对吗?”裴忌叹道:“指挥官这局满分。”其实之前沈确也隐隐有感觉,经历了今天的一切,他现在几乎笃定。他的腺体有问题。“对不起。”沈确低声说。不能控制信息素与裴忌交融,不能生育,甚至不能被标记。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裴忌伸手蹭了蹭他荧光闪闪的眼角。“别哭。”沈确蹙起好看的眉:“谁哭了?”声音里竟然真的带了一丝细微的颤抖。他闭上嘴,避开裴忌的手。然而那只手不打算放过他,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回去。俯身上前。他们接了一个凉凉的吻。“永远别跟我道歉。”裴忌低声说,“我不接受你的任何道歉。”月光落在沈确眼里,像落进了一汪深滩,漾出动人的涟漪。那对眼睛里从没有过这么多充盈的情绪。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裴忌觉得,这一定是他的圣潭。“那么……”他轻轻摩挲着沈确精致的下巴,“除了背着母亲偷偷查沙金的生产线,还有背着我偷偷给女皇打小报告,你还有什么骗我的?”沈确已经没有任何惊讶,他的心情处于另一个平静的极端。“你连我偷查生产线都知道。”他话里带着笑意。刚问完,一些蛛丝马迹从他脑中闪过。一本本账目,连同今天发生的事一并浮现在脑海里。连点成片。他忽然一笑。“我知道了。”“谨弋是你的人。”“指挥官,在我的地盘上跟我耍心眼你还差点。”最后偷了一口沈确的唇角,裴忌放开oga,让他靠回舒适柔软的驾驶座。“那是我一个裤衩子穿大的哥们,谨弋的父亲谨禾,是我老爹的左右手,总管总务署的行政大臣,幼儿园一起逃课的时候我们就狼狈为奸了。”谨弋会跟着裴忌一起逃课?他怎么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