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晳道,“阿玛年轻的时候,爷又没出生,没人替他大逆不道,他只能顺从。”
“可爷揣着一身的反骨,是不会顺从的。你啊,就是爷瞧中的那个知心人。”
“怎么?你们喀喇沁部能找到你想要的专一丈夫,却不信大清的皇长孙也能如此吗?”
他太温柔。
难得有这样细碎温情的时候,苏玳年纪小,难免被迷惑。
他模样又好看,温柔起来迷惑性太大,苏玳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可一想到将来他极有可能被圈禁。
这一颗心就冷了。
历史上的弘晳,绝不是个专情的人。
这个时代的男人,专情的能有几个?便是专情了,又能维持多久?
她还想长长久久的活着呢,等到两个人激情退却的那一天,彼此还能享受相爱吗?
在这儿,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事。女人把心赔进去了才是失策。
弘晳圈禁的时候,也没耽误他和身边的女人生孩子呀。
苏玳不敢信他。他这话,将来要是改了,那她怎么办啊?
苏玳甚至都可以想象,在高墙圈禁的破屋子里,要吃没吃,要喝没喝,她枯瘦如柴,还要伤心悲痛的祭奠她逝去的爱情。
太惨了。她不要。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两具暖热的身子里,苏玳轻轻落下一句话:“爷的要求太高了。妾,做不到。”
弘晳如水的眸光微微颤了颤:“为什么?”
“因为妾想好好活着。”苏玳第一次主动环上了弘晳的腰,紧紧抱住他。
她心中泛着难言的酸涩,却带着无尽的期许,“爷也要好好的活着。要活得好。”
弘晳还要再问,可一低眸,却瞧见漂漂亮亮的小福晋红着眼眶,水光凝成泪珠,眼泪要落不落的,最后落在了他的身上,洇在了衣袖上。
弘晳想,罢了,不问了。
“怎么哭了?别哭了。做不到就做不到吧。”反正这辈子小福晋都会在他身边,一辈子不知心也无所谓了。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月落无声,也没心思做什么,用最亲密的姿势拥抱入睡,两个人心里头却都是,江枫渔火对愁眠。
赫舍里氏和两个格格进府的时候,弘晳不在府里。
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进宫见了康熙后再出宫,就不知道人跑哪儿去了。
苏玳将赫舍里氏和两个格格安顿好,安排晚上府里一起吃个饭,也是给新人接风。
过后就大家各过各的生活好了。只要不出格,她也不会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