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予让向孙婧透露,祖希光一直是工会的后备干部,现在工人大学校长刚调走,他已经把在文化宫主任调到了工人大学,这一步准备由祖主任接替文化宫主任的职务,以后文化宫如果能升格到副处级,祖希光自然就水涨船高了。
孙婧来的时候听说,工人大学校长和她一进一出,工会副主席的位置给她了,但工人大学校长的位置让了出来,据说是施予让争取来的。
“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也很重要。”孙婧说,“谁来接替祖主任呢?”
“肖丽丽。”施予让说,“她在办公室工作多年,这一次我打算把她提起来,接替祖主任的职务,担任办公室主任。”
如果按照施主席的说法,这次调整的动作不算小了,施主席找她,应该是事前打招呼。
孙婧与肖丽丽接触不多,但她感觉这个女人是个直肠子,长年做后勤工作,积累了一定的资本,但弱点也比较明显,灵活性有点欠缺,喜欢对各科室指手划脚,经常工作时间逛街。不知什么原因,她和丈夫已经离婚了,和母亲、女儿一起生活。
“我没意见,主席拍板好了。”孙婧知道反对也无济于事,不如索性卖个乖。
“那好。”施主席说,下午我们开个会,最后确定一下。”
一周以后,祖主任正式走马上任,当上了文化宫主任,肖丽丽提拔为办公室主任。
欢送祖主任的那天晚上,工会班子和各科科长在一起吃了个饭,工会副主席夏飞趁施予让出去敬酒的功夫,讲起了一个肖丽丽的笑话,虽然笑话是讲肖丽丽的,却涉及到工会的两个男士。
夏飞嘴里叼着烟,笑嘻嘻地说了起来。
“祖主任和肖主任原来在一个办公室,两个人每天午休的时候,就在对面的沙发上睡觉,可是祖主任经常午睡过了点,肖主任从来不叫他起来。
这天,祖主任又起来晚了,他坐起来对肖主任说:“丽丽,到了时间你得叫我啊,你不叫,我起不来。”
肖主任说:“那从明天起,我开始叫你。”
那以后,肖主任每天下午上班时间,负责为祖主任叫床。肖主任一叫,祖主任就起来,肖主任不叫,祖主任就不起来。
有一天,不知为什么,肖主任还没叫呢,祖主任就起来了。
肖主任说:“今天我还没叫呢,你怎么就起来了?”
祖主任说:“你是没叫啊,可隔壁施主席那屋叫得厉害,我实在受不了了。”
夏主席的笑话,引起哄堂大笑,施主席进来的时候,还不停地问,你们笑什么。因为这个笑话涉及到一把手,没有人当场揭穿夏主席。
吃完饭,祖主任要请大家去唱歌。孙婧本来不想去,现在这机关干部整天晚上泡在歌厅里,不见起是什么好事。她听说祖主任要请大家去梦幻娱乐城,她还不好不去了。她不知道祖希光知不知道,娱乐城的老板就是她的老公。如果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就是明摆着想占点便宜。
到了梦幻娱乐城,祖主任站在服务台前,与服务人员交涉了半天,还是没有确定去哪个房间。
大家和祖主任围成一圈,边闲聊,边等确认房间。孙婧不想在大厅里被人认出来,直接给姚云龙挂了电话,让他安排了房间。
“今天我请客,大家直接上五楼吧。”孙婧说。
“还是孙主席的效率高啊。”祖希光说,“你是领导,说什么也不能让您破费啊。”
大家唿唿啦啦分乘两部电梯上了五楼,进了房间,很快就有人占据了点歌台前。
孙婧见施主席情绪不错,就凑到她身边,想跟他说说助学款的事。省里拨款早已经到位,入户调查也结束了半个多月,发放助学金的文件早就报给了施主席,可就是不见他签字。
孙婧每天都接到助学金的咨询电话,她担心施主席工作忙,把助学的事忘了,想借机提醒施主席。
“主席,从省里争取来的那笔大学生助学款,是不是该发了,现在有的学生已经去大学报到了。”孙婧问。
“那事来得及。”施主席说,“眼看要到仲秋、国庆了,这两个节离得很近,节日的慰问金必须尽快发下去。”
孙婧马上后悔自己多嘴了,她要发大学生助学金,施主要节日发慰问金,两个人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啊,她不知道施主是故意这么说,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施主席对跳舞的兴趣远远胜过唱歌,他只唱了一首歌,就再没有去碰麦克,而是一次次请孙婧跳舞。孙婧倒是很乐意有这么一个机会,与一把手联络一下感情。
施主席的一只手从孙婧的手上拿下来,双手搂住了她的腰,孙婧忙把他的手拿了起来,生怕被周围的一双双眼睛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