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京淮脑袋稍侧,视线落在他浑圆如玉的耳垂上,那耳垂本来又薄又白,此时却透出浅淡的绯色。
郁气忽的消散了不少。
他眉梢一扬,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拖长的腔调里带着几分痞气:“你害羞啊。”
“床都上过了你害羞什么?”
时屿磨了磨牙。他想揍人,计算了一下又觉得成本过高。
他小幅度地吸了口气,佯装淡定地冷着脸说:“就算是我包了你一晚,你要多少?不过我整晚都没什么感觉。”
段京淮闻言,懒洋洋地哼笑一声:“可你那晚可不是这么叫的。”他顿了顿,凑在他耳畔轻声道,“证据我不是发你了,这就忘了?”
“段京淮,你是不是有病——”
耍流氓比不过,时屿狠狠咬牙,抬腿踩了他一脚。
段京淮腮帮子微微一动,似是磨了下牙,他拧起眉头,直接揽着人的腰将人抱上了洗手台。
后背忽的没了支撑,时屿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他下意识扶住段京淮的肩膀,段京淮把他的手钳住,又逼近了些。
“那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他冷着脸问道。
他不能否认,自己对这件事情格外介意。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时屿在跟他吃完一顿饭之后,立刻发撇清关系的消息给他。
喜欢的人?男朋友?
洗手台不算高,即便时屿坐在台子上,还能跟他平视。
他被问得莫名其妙:“哪个男人?”
“时屿,你少装。”
时屿不以为然地轻嗤一声,姿态冷而傲慢:“你不是连我的名字都不想听到吗?我跟谁在一起又跟你有什么关——唔……”
剩余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吻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全然堵了回去。
男人灼烫的气息覆盖下来,唇齿带着燥意猛烈进攻,不由分说地抵开他的齿关,啃吻啄咬,攻势强势又汹涌,霸道得恨不得将人揉入骨血里。
肺里的空气被尽数掠夺。
“段……”时屿在他怀里拼命挣扎,齿关打架似的咬噬他的舌尖。
似是有无形的电流从嘴唇传递到了胸腔,四肢都酥酥麻麻的用不上力气。
几番抵抗下来,彼此唇齿之间都弥漫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段京淮没有放过他的打算,环住他腰身的手又收紧了些,咬住时屿的下唇,舌尖重重的扫荡过他的上颚,吻的愈发深入。
有风从窗台倾漏进来,缠着时屿的脚踝打转。
逐渐,推着男人肩膀的手掌泄了力。
时屿喉咙里溢出几声呢喃,他脖颈拉长,指尖揪住他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