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驭:“……他们就不能是互相倾慕的?”李青宁也憋出一句:“就是呀,我们师父那么单纯不做作,在哪都讨人喜欢,说不定就是剑尊这颗老铁树相中了他。”虽然说的是反话,但维护师父的尊严,义不容辞。吕钦河生生被他这话噎了回去,想继续挑事:“老铁树?你还真敢说。”然后,他捏造出几个并不存在的事情,譬如剑尊池斐从前的风流史,剑尊的某某某任喜欢什么颜色。一边说不忘吩咐李青宁:“快用笔墨记起来呀!素材,这些都是素材!”李青宁哦哦了两声,傻里傻气地拿出小本本记着。吕钦河扇一合,必定是想坑人了,几句举足轻重的话张口就来。当然了,他自己坑起好友来也是一把好手。李青宁的脑子急速运转,笔嗖嗖嗖地写,比他练剑还勤快呢,忽然疑惑道:“原来剑尊以前都干过这些事吗?!”吕钦河说得气都不带喘一口的:“我们再说说池斐的第一百零八件事——”亲弟弟打断了他:“哥,够了。”你编的我都听不下去了,烂俗!庸俗!李青宁叼着笔,支支吾吾:“子驭,你明明就很八卦嘛,为什么不让你哥继续讲。”吕子驭一脸“你傻啊”地看着他,把他的笔没收了:“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我们还得去练剑呢。哥,我们走了,拜拜。”“诶诶诶我还没写完呢……”李青宁被他拖走了。剩下的人大笑起来,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好好还了池斐上次坑他去宝圭坊的事。上次池斐给了他一个牌子,让他去兑东西,他自己本来也有需求,但想着好友优先。谁知池斐这个人竟然同坊主说了几句话,彻底把他坑惨了。所以每次坊主都不让他进宝圭坊,并不是因为他杀妖,而是池斐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坊主不妨想想,他每次嬉皮笑脸的来,若不是为宝物,那又为什么?”坊主愣了:“难不成是为我?”所以今天他要报这个仇,哼哼,就让误会在这对年轻道侣上消磨吧。☆、喊我道侣稻花城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有牵着马运货的商人,有背着斗笠的无名修士。七日前,池斐忽然提出结为道侣的事,宋晏行吓了一条,沉吟了许久,分析了利益伤害,得出结论后就答应了。反正和池斐结为道侣,他又不吃亏,况且是池斐自己提出来的,离他的计划就更进一步。不过他不明白池斐为什么要下山,他们现在不是应该在熙春峡内受众人恭贺和敬酒吗?池斐牵着缰绳走在前面,夕阳渡在两人身上,倒影出两人的影子,走过了集市,他们现在已经出城了,并且离稻花城越来越远。两人一马慢悠悠地走着,仿佛是在消磨这漫长的时光。宋晏行坐在马上,夹着马腹啃苹果:“师兄,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啊?”池斐的声音极淡:“仇家太多。”宋晏行笑呵呵的:“我们结为道侣是我们的事,难不成你的仇人还能找上门?”还真被他说中了。只不过这个仇人并非一般意义上的仇人,是看不见的仇人。“觊觎熙春峡的人很多,我不可露出破绽。”只要他稍显脆弱,一道小伤口就会被撕成巨大。宋晏行不解其中意思,“剑尊也没那么好当嘛,天天提心吊胆的。”池斐笑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宋晏行从马上跳下来,与池斐一起走在种满桃花的夹道上,“说的也是。所以师兄,你千万要好好保护自己。”池斐:“你怕我死?”宋晏行点头,池斐要是死了,那他也完了。“不会的。”他自己提出的,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一方面,他灵力无法凝聚,熙春峡等于少了一个保护屏障。若他的小道侣能为熙春峡添一砖一瓦,那也对得起他了。只不过他的私心更重。他这番带宋晏行下来,已经拂了很多宗主的面子了,相比于此,他更愿意看到宋晏行笑,而非在仪式场面被人刁难。届时,必定有人质疑宋晏行的身份,所以他选择下策。稻花城十里外有处僻静的小宅子,一派文人雅客的作风。这是池斐产下的房子,里面打扫得很干净。宋晏行眼睛露出精光:“师兄,你到底有多少资产啊?”这得好多钱吧?池斐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把马牵好了。“我大概还有几千个这样的吧。”宋晏行抱住了他的大腿,哭天喊地:“师兄,我宋某人今天就屈服于你的魅力之下了,生是你的人,死也要做你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