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扭,睡得不舒服,心中烦躁,池斐握住他的手:“困了?”宋晏行点头,不料头被人轻轻按下了,枕在了池斐的腿上,有了这个枕头,宋晏行总算不用受脖子酸的苦了。赵家村民风保守,虽然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对赵友群来说还是受到刺激的,别扭地移开了眼:“要不让小公子去我床上睡吧,干干净净的,睡得也舒服些。”池斐无动于衷:“不必,你继续说。”一沉一沉的呼吸,他微微垂眸看着宋晏行的侧脸,竟然睡得这么安稳。宋晏行向来在这个点最活泼,但由于今天实在太过劳累,所以倒头就睡,池斐的衣香让他很安稳。赵友群只好继续说了:“‘慈普娘娘’差不多是半年前修建的,这两天村里的人正商量着为娘娘塑金身挂金匾呢!恰好剑尊大人您来了。”他挠头一笑:“不知可否请剑尊大人为我们的匾题字,就当为我们送上祝福。”池斐岿然不动,“可以。”赵友群大喜,差点连正话都忘了,“‘慈普娘娘’还是我们村长请来的。他幼时身患疾病,寻遍药石无医,有天忽然在路上捡到了个小泥人,就把泥人放在了桌上,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香火,不出一月,村长的病就好了!”“村民们都认为是菩萨现世,大伙都觉得很神奇!大病小病全往村长家里跑,没想到所有人的病都好了!”“后来大家一起商议,决定要为泥人造庙造身,就在山上找了处位置做庙,三天两头就有人去拜。”他特地强调“很灵验”。池斐点头,心中疑惑已经解了一半,揉着宋晏行的头发不自知。宋晏行被揉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往他身上挂,环着手趴在他颈间。赵友群:“……”两人攀谈间,池斐时不时低声与怀里的人低语,有时眉头微蹙,有时眼睛弯弯浅笑。赵友群恍惚间在他们身上看见了千山万水的感觉,忆起自己当年也曾意气风发少年郎,只不过岁月蹉跎,他早已没了当年的热忱。说罢起身,这间房子留给他们,他自己去隔壁另一间屋。池斐把人打横抱起,刚要放到床上,人就醒了。宋晏行瞪着眼睛耍无赖:“帮我拖鞋。”池斐依他,温柔地为他除去靴子,再褪下外衣,把自己的衣服铺在他身下,这料子冬暖夏凉再合适不过。宋晏行又找回当初那种凌人的感觉,现在池斐就是他的小仆人,恶狠狠想:天道好轮回!这次换池斐伺候我了。袜子一脱,雪白的两只脚丫漏了出来。宋晏行继续为难他,一搞池斐他就特别精神了:“去打盆水给我洗脚。”池斐没说什么,转身在外面的井口打水,不一会端着进来了。挽高了宋晏行的裤腿,冰凉的水滑过肌肤,宋晏行差点被冻傻,像个娇横的野蛮大小姐:“这么凉!你存心想让我感冒是不是!”他就等着池斐发作,可是还没有,池斐并指放在盆上,水渐渐暖了。宋晏行有点心虚,“洗好了。”脚忽然被人捧住,池斐半跪在地上为他擦拭掉多余的水珠,这个场景让他心脏有些受不了。特别是池斐的手轻轻擦拭他的脚底时,就像在他心上挠痒痒。池斐恭恭敬敬道:“满意了吗?”他握住宋晏行的脚不肯放,弄得他痒得不行,嬉笑挣扎打翻了水,流了满地。宋晏行笑得缩回了炕上,“你干嘛!别挠了对不起我错了哈哈哈哈哈——”他笑着笑着眼角挤出了泪,双脚被禁锢在池斐手里,足尖粉红一片,像他涨红了的脸色。乱踢乱踹间踢到了池斐的胸膛。他干脆把宋晏行腿一折,欺身上去:“以后还敢不敢了?”☆、腰身好软宋晏行笑得前仰后合:“错了我真的错了!”坐直起来:“你是大牌,我是炮灰,行吧?”他衣服搁在中间,摆出一道三八线:“好了,睡觉吧,累死了。”池斐心想,道侣的腰身好软,以后可以授他独家剑法。第二日一大早,外面就鸡飞狗跳,来了十几个村里的人围着了,当首的赵友群真在得意自己请来了剑尊,在同乡面前炫耀着,他说时,身后的门开了。宋晏行伸了个懒腰,被吓了一跳,一群人盯着他好奇地看,仿佛没见过穿成这样的人。池斐后脚出来,村民中有几位年轻姑娘,没见过大世面,看到这样丰神俊朗的男子脸色不免红了。赵友群嘿嘿笑着上来,他换了身新衣裳,让自己看起来更贴这边的两人,他道:“两位昨晚休息得好吗?”他昨晚听见了些动静,哪敢当这么多人面前细问呢,只当是剑尊和他道侣之间的情趣,只不过那动静也太大了,说地动山摇都不为过。